年八年的。
于是她开始积极搞事。
每到一地,她都要凑到当地最有名的几间寺院附近,要是碰上涉及寺院和民众的争端,她总是忍不住偷偷插手,将水搅得更混些。
比如说,村民跟和尚打架了,她就假装围观群众,凑过去偷偷撒把毒,等他们伤势明显加重时,再跳出来及时治好。
虽说最后没死人,但矛盾和仇恨已经被深深植入了双方心中,尤其是处于弱势一方的百姓。
又比如说,在被某位颇有清名的士大夫请去家里看病兼做客时,她就装作十分关心国事的样子,谈起如今寺院俨然已化身豪强的现状,更将备受压迫的乡民艰难处境说得夸大了三到五倍。
就在她浪得乐不思蜀的时候,她在一次闲谈中得知,原来沈章年初高中了状元,如今被留在翰林院编书了。
夏娅不免撇了撇嘴,编书这工作倒是挺适合沈章其人,只是听起来未免前途一般。
但转念一想,沈章之前的官途似乎还挺顺畅的,也不知道跟娶了蒋家姑娘有没有关系。要是沈章这辈子都是个穷修书的,法琬嫁过去岂不是要靠嫁妆贴补?
结果过了两个月,她又从另一个人嘴里听说了京城的最新八卦,说是沈翰林伴驾秋狩,居然阴差阳错给皇帝挡了一回刺客的刀,因此深受荣宠,已经升官了云云。
夏娅惊讶了一下,忽然觉得沈章这个小伙子可以用一下。
她酝酿了好些天,又斟酌了许久词句,才给沈章寄了一封长信。
就在她殷殷期待之时,关于沈章的消息再次传来。
他触怒了天子,被贬谪到外地做官了。
夏娅……
有点想掀桌,作为任务男猪脚你怎么可以这么废?
娶媳妇这件事你自己都不上心,光靠她一个人忙活吗?
一气之下,她甚至生出给法琬换个未来夫君的想法。
她说干就干,当天就坐上了去东都的马车。
夏娅决定去探望一下法琬,研究下她最近的心理动态,看能不能哄得她变心。
结果刚进东都,她就迎面碰上了本城新上任的刺史,沈章。
行吧,看来这个贬谪多半就是虚晃一枪,不然谁会选东都这么个重要地方扔贬官?
一个月后,长安城里爆发了一起著名的民告官案。
被告倒也不是官,而是一位藩王。
原告则是一帮乡野村夫,连诉状都是旁人代写的。
这帮村夫状告的内容颇有意思,竟是控告那位藩王私下圈地,以至于当地百姓无田可租、难以活命。
结果并不出人意外,以败诉终了。
谁都没想到,这件小小的案子竟然会成为后来“光武起义”的导火索。
朝廷更没想到,这些目不识丁、眼里只有半亩田的泥腿子还挺有韧性,居然四处号召了十几万起义军,跟朝廷打了一年多的游击战。
皇帝开始觉得头疼。
自先帝在时大肆兴建佛寺,国库已经渐渐空虚。他上位以来才慢慢充盈了些,这两年又是连番的天灾,到处都要赈灾,到处都要银子。
好不容易等灾情压下去了,居然又闹起了什么起义!
最可恶的是,北边的游牧部落也在蠢蠢欲动。
若是两面夹击的话,且不说打不打得下去,光是那军饷都要掏空国库、皇帝私库、连带皇帝的身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