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你可知这两个字的分量?祖宗之法,岂是说变就能变的?”
江清流听的此话,便知皇帝心中已经有所动摇,于是劝道,
“陛下,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祖宗之法是祖宗们定的,适用的是祖宗们的朝代,国家的长治久安,因势利导才是良策。”
“清流说句大不敬的话,您用十几年的时间将先帝留下来的江山收拾到现在这个样子,那是因为您英明睿智,在面对朝臣们奏议的事情时能够明断是非,但并不是所有后继者,都能如您一般。”
江清流看着陷入思索中的皇帝,又道,“况且人都有喜怒哀乐,会有偏爱,也会有偏见。难免会因为喜好而不够公允。”
“变法当如何?”皇帝出声问道。
“改革内政,发展生产,改革军制。”江清流道。
“仔细说说。”皇帝道。
江清流嘴角微扬,将内政如何改生产如何发展以及军制现有的弊端和改进之法一一说给皇帝。
这些法子,都是从历史的变法中梳理而来的,是经过历史洪流验证过的,江清流结合历史的情况和大魏的现状,综合权衡之后的得出来的,既能皇帝能一眼看到其中的益处,也不过于猛烈到让所有人反对。
皇帝越听,神情越兴奋,若依江清流所说,大魏在他手里,必定会更加强大!
“江爱卿啊,若是依你所言,从何处开始比较妥当呢?”皇帝一脸慈祥的看着江清流道。
一声爱卿叫的江清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狗皇帝,无事江清流,有事江爱卿!
“陛下,臣以为,当从发展生产着手。”江清流心中吐槽,面上却一本正经的回复道,“如今商市繁盛,看上去一片欣欣向荣,但这其实是依附于生产之上的,民众种的粮食,养的牛羊,种的桑麻等,这些才是支撑商市的基础,所以民之根本,在于生产。”
“而想要民众乐于生产,就要让他们看见生产带来的利益,臣以为,可从土地入手。”
“将所有土地山林收归朝廷,重新分配。每家每户可按家中人数向官府承包土地,所承包土地不需要向朝廷纳贡交税,土地里生产出来的东西,全是自己的,这样一来,谁还会偷懒?”
“民众种地不纳贡交税?”皇帝脸色严肃道,“你可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臣知道。”江清流情绪没有丝毫波动,“意味着国库粮仓一大半的收入来源没有了。”
“你既然知道,难道不明白这么做的后果?”皇帝盯着江清流道。
“陛下,您先听我讲完。”江清流道,“这个法子,是按家中人数向官府承包土地多少,取消土地的征税后,可改为人头税,这样既能防止谎报人数骗取朝廷的土地,又能实时的掌握国家的人口数量,将人口和土地绑在一块,还能稳定人口,减少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另外,臣建议,在征收人头税后,可以从中提出一部分出来,以养老抚幼的名义返给民众,这样一来,既能体现国朝对子民的关怀,还能引导教化民众尊老爱幼,老人和幼儿没有劳动力,在穷苦之家,若是遇到心地不够良善的,极有可能倍遭嫌弃或者被虐待也无不可能,此举,可以为他们稍微提升一点家庭地位,也算是用外力来鼓励民众向善。”
皇帝闻言,神色有一丝复杂,没有回答江清流的话,而是突然出声问道,“你还记得入宫前的事吗?”
“啊?”江清流脸上有一瞬的茫然,不是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