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华面对山长以及几位夫子沉重的脸色,有些哭笑不得地反问。
“谁造谣呢?我抄袭谁了?抄袭什么了?说话这么不负责任的么?”
山长一脸严肃,正视她双眼郑重地问
“沈明,你先别急。你老实说,那本华夏诗集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弄来那么多好诗?”
几位夫子全都望过来,有疑问的,有鄙夷的,还有干脆直接开口质问的。
“沈明!不要一错再错!文人要有风骨,窃文者是为贼,为天下士林所不齿!你还是早早认错罢,易仓先生宽仁大量,说不定会原谅你。”
明月华皱眉,话回得也极为不客气。
“孙夫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就认准是我错了?文人当然要有风骨,更要修德行,非礼勿言!”
孙夫子鄙夷地一甩袖子起身走人。
“本想着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教导你两句,未曾想朽木不可雕也!也是,一个无耻窃文贼,又哪里懂得礼义廉耻?老夫羞与你为伍!”
陆续又有三名夫子离开,剩下的反而是平日里跟明月华不怎么亲近的两位夫子,还有一位跟她就“地圆说”争得头破血流的耿直老夫子。
明月华叹口气,朝几人躬身作揖。
“谢几位还肯信任沈明。”
只当她平日里那些馒头好菜,全都喂了狗吧。
山长摆摆手,眉头紧皱。
“事到如今,光我们几个信任你也于事无补。易仓先生成名几十载,崇拜者不知凡几,他站出来指责你剽窃他的诗文,这分量可不轻。”
“其他十几位同样如此。这等公然指责,若你没有切实可靠的证据证明自己,天下人便会齐齐将你视为窃贼。这文坛士林,怕是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沈明望着三位忧心忡忡的前辈,再看看闭目养神似乎置身事外的老者,倏然一笑。
“这事挺可笑的。当初我为了防备落人口实,特意注明每一首诗词的出处,言明我只是诗词的搬运工,而非原作者。”
“没想到我避嫌不肯担名的诗词,居然被别人冒领了去!还有十几位之多!”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这十几位有点才学,写作风格可能与他们认领的几首诗有那么一两分相似,但是,他们真能写出这样惊才绝艳,足以流传千古的佳作?”
山长几个轻咳一声,互相交换个眼神,纷纷低头喝茶。
闭目养神的老爷子眼都不睁地轻哼一声
“见利忘义,人心不古啊。”
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明月华摇摇头,颇感荒谬。
“不是我瞧不起天下人,就以这本华夏诗集的精彩程度,每一首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穷其一生能得一两首已经是万幸,一朝一代能得十几首便可算得上是文风鼎盛,足以傲然千古。”
“就大越目前这些文人,汲汲营营于八股文,思想僵化呆板,试帖诗千篇一律平平无奇,读来索然无味形同嚼蜡,甚至不如闺阁内或者楼子里心思纯粹的女子偶尔写出的句子有灵性!”
“凭他们也敢冒领我这华夏诗集里的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明月华嘲讽全开,罕见地动了怒。
“他们想做什么?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公然抢劫?踩着我沈明往上爬?他们怕是打错了算盘!”
老头又闭眼插了句
“沈明小子才多大,那几个老家伙天南海北的,年年吟诗月月作对,几十年了也没传出什么像样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