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地打听,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我哪知道!人家写诗的才知道吧?”
庞四兴奋地跟着起哄。
“有人的牛皮吹破喽!说是自己写的出塞诗,连一共写了几首都答不上来,露馅了吧?你丫就是个不要脸皮的老不修!偷诗贼说的就是你自己个儿!”
“你倒是说啊!你那出塞诗一共写了几首?答不上来了吧?要不然求求我沈兄弟,叫他告诉你一句开头提个醒儿?”
严二又作势捂他的嘴,偏偏捂不严实,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秃噜出来了。
秦剀嗤笑一声,不屑地将脸扭到一旁,做足了羞与尔等为伍的姿态。
沈明伦泰然自若地喝茶,仿佛周遭喧嚣全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只剩下品茶这一件事。
“都别吵吵了,按规矩比。”
督公掀掀眼皮,不耐烦地挥挥手。
“不服气的,手底下见真章。你们文人的才名,不会是靠骂出来的吧?那还比试个什么!难道,你们特意消遣戏耍咱家?”
督公话音很轻,却震得全场落针可闻,就连外头瞧热闹的百姓也全都放轻了呼吸,生怕惹得督公不悦。
督公凶名赫赫,积威日久,虽说手下掌管的锦衣卫最近名声洗白,很得百姓爱戴,但对于天子近臣的督公,众人依然不敢造次。
“督公恕罪,沈明绝无此意。”
明月华抱拳请罪。
督公和蔼地朝她点点头。
“咱家知道你是个好的,继续写你的。放心,有咱家在,绝对不会冤枉了好人。”
易仓先生一众人色变,仿似受辱般纷纷掷笔起身!
“督公何意?莫非已经认定了结果?如此偏心,不堪主持此次比试!”
督公冷笑。
“咱家如何偏心了?上一场沈明交了一首好诗,你们交白卷,咱家判他赢,哪里偏心!”
“这第二场嘛,沈明又老老实实作诗,你们一个二个的找茬,完全没用心写诗!”
“是你们提出挑战,沈明仓促应战,准备最充分的不该是你们么?如今是要闹哪样。输不起早说,别耽搁大家伙的工夫,忙着呢。”
督公摔了脸子,气氛顿时凝滞。
易仓先生深吸口气,代为作答。
“督公说得是。多说无益,吾等笔下见分晓!”
他回头给同伴使个眼色,扬声道
“诸位!莫要被无耻小人的卑鄙伎俩算计。他快且由他去,我等自按平时习惯仔细推敲琢磨,精益求精,为天下文人学子立个榜样,何为用心写诗,何为哗众取宠。”
“易仓兄所言有理,我等迷障了。”
一班大儒重新摆开架势,或闭目捻须沉吟,或摇头晃脑敲桌,或下笔如飞不满意不停搓成纸团扔掉,个个都是一副苦思冥想绞尽脑汁的模样。
百姓一时被震慑,眼中莫名浮现敬意。
庞四噗嗤一声,凑到严二旁边咬耳朵,声音却清楚传到众人耳中。
“你瞧瞧他们那一个个憋得那样儿,跟咱们被先生考问时答不上来,是不是一个样儿?嘿,就这还大儒呢。”
严二要连忙捂他的嘴,朝众人讪讪点头道歉,却就是不肯将人拉走。
周围百姓面面相觑,再一瞧那群苦大仇深的大儒,脸色全都古怪起来。
这跟他们以为的不一样啊。
反倒是对面那个气定神闲,下笔如有神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