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茶壶中还微温的水倒到盒子里,把花用棉线系了放进去。道“帮我把这个放在外面院子去,着人盯着,何时冻实了再叫我。”
阿萝看书有些疲倦,见矮几上放着琴,不觉又是一笑,许久没弹了,不知道手生了没有。轻触琴弦,闲闲弹出一曲,小声哼着“飞鸟点触江脚,玉龙横卧山腰,满乾坤处处琼瑶。想海棠点点红妆,原是思君醉了。”哼完笑容满面。心中之喜悦溢于言表。她转转眼珠,推琴站起,走到妆台前,自已脸上眼中都盈满了笑。慢慢打散了辫子道“帮我绾发吧,一直没好生梳过头发。”
婢女笑道“打扮起来不知会有多好看呢。”
阿萝望着镜中的自已道“不用太麻烦,只是不再留额发了。”
婢女应了,小心把阿萝散在额间的碎发轻巧的挽了上去,细细用花油蓖直紧了,再挽了个流云髻,簪子固定了。阿萝饱满光洁的额全露了出来,她瞧瞧自已,越看越心喜,笑道“再看,我倒真会自恋了。”
婢女被阿萝的容光映得兴奋,眼中出现了与小玉一般的迷离“,你不要笑了,就这样都移不开眼了。”
阿萝起了捉弄之心,眼波一荡,微微笑看过去,婢子一呆,愣在那里,阿萝便轻言细语地说道“去院子里走走吧。”婢女就傻傻地点头。
阿萝忍住爆笑,拉开房门,对门边站着的两名乌衣骑一瞟,那两人也是一呆。阿萝已迈出两步才回神行礼道“回房罢,主上吩咐不让出房门半步!”
叹了口气,原来这一笑只能维持两步啊,小说里写的看到美女稀里哗啦兵器掉了一地,人人呆若木鸡不知要美成什么样子才行了。不由得嘟了嘟嘴。听到一名乌衣骑柔声道“等主上回来,求他开了禁令便好。”
阿萝笑着回了房。这时一侍从端了纸盒子进来“,已冻实了。”
她接过来,剥去纸,用绳子一提,晶莹透明的一块冰里冻着朵红色的海棠,很漂亮。婢女不自觉地接口“好漂亮的冰佩!”
阿萝笑道“你把这个交与你家将军可好?就说,我瞧着好玩做来送他的。才一个时辰就做好了。现在就送去吧,不可耽搁。”
侍从满脸喜色接过冰佩,象宝一样捧着出了门。
刘珏顾天翔与众将士正在商议军情。已是酉时了。阿萝若没听错,陈国必定在雾起时渡江,如何于雾中渡江不得而知。顾天翔沉声道“若陈军安然渡江,必分出一兵封住水寨,另出两军分散攻城。”
“天翔将军说的是,目前城中兵力只得四万,各州府调兵赶来临城至少需要三日,而且还是最近的晏城有一万人马,远的城池调兵赶来便是数日之后了。而陈国进攻必倾举国之力。昨日战起时已快马加急送信至风城,收到军情也在十日之后。江上雾浓,就算我水军出动于江中摆开阵势,陈军既然不惧雾起渡江进攻,必然有其应对之术,我水军在雾中也只有白挨打的份。这样的局势不知诸位将军有何见解?”刘珏简单说了形势。
军营之中众将面面相觑。陈军突然进攻已经出意料之外,今夜若子时雾起渡江又匪夷所思。水军战船就算摆在江面上,可能陈军船只从旁边经过也未必能发现。陈军国小军力远远不若宁国。但若有备而来,二三十万大军也轻轻松松拿得出来。这么一来,兵临城下,兵力远超临南数倍。三日,不知能否守得住。
顾天翔沉思良久后答“我水军要空了大寨,在雾起之前隐于江上等待。若是雾散之前陈军已安然渡江,城中安危就只能靠平南将军与诸位了。”
“只能这样,南军水军只做雾散后的攻击布置,陆军守城,无论如何也坚守至明日子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