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是被一阵阵痛苦的喊叫声吵醒的,本来还想睡到日上三竿再醒。
手背贴着双唇,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穿上青色长衫,拉开门时,正见吴常站在院子外,朝他拱手。
曹修心底奇怪,一大清早的,会有什么事。
“公子,昨夜有人想在薇草堂门口泼粪。”
“什么?”曹修皱了皱眉,警惕起来,上前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他把鼻子往药铺方向吸了吸,没有发现令人恶心的臭味,反而因为院墙下种植的一排芳草,令空气十分清香。
吴常说:“幸好,守夜的张虎兄一眼就发现了他们,此刻,这伙人正被他掉在不远的槐树下,闻……闻自己带来的夜来香呢。”
曹修挠了挠还未束起的头发,见吴常绷着脸,好奇问道:“张虎他该不会让他们闻了一个晚上吧?”
“哈哈,公子,一切如你所料。”最终,吴常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了。
曹修叹了叹气,故作怜悯道:“唉,这老虎也太爱捉弄人了,走,我们去看看,可别把人家给熏傻了,一夜啊,这谁顶得住。”
“可公子你还未梳洗。”吴常好心提醒。
曹修打量了自己一下,苦笑道:“好吧,还得劳烦那几位兄弟稍等片刻……”
等梳洗完,走出药铺,到张虎那里时,就看见三个已经被夺了头巾的黑衣人被绳子掉在树干上,他们头朝下,头的正下方,各放着一个盛满米田共的粪桶。
臭死了,行人都不敢从那里过,纷纷绕远路走。
曹修捂着鼻子,还没吃早饭呢,可不想被这味道坏了胃口,他把张虎拉到离槐树远些的巷口,问道:“问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了吗?”
张虎打着哈欠,已经一晚上没睡觉了,他说道:“说什么青沙帮的人,是溧元县最大的帮派,一旦有新商户没到他们那报道,定会上前泼粪,给商户们一个下马威……”
“这么猖狂,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指使的吧?”
“老张我也是这样想,跟大人久了后,也喜欢用脑子了,觉得他们言语里有漏洞,可这些人不说啊,老张没办法,只得这样子吊着逼问了。”
张虎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曹修看向如三条黑鱼一般的黑衣人,问道:“他们还没招吗?”
张虎眼神坚定道:“对,不过请大人放心,老张一定会想办法的。”
曹修想了想,摆摆手说:“不用了,没那必要,待会儿叫吴常把他们带到县衙吧,你先去睡觉,我一会儿还得去雷横那边。”
说着,用手挥了挥萦绕在鼻子间的臭味,转身往药铺的方向走。
张虎跟上去,问道:“大人,你该不会怀疑什么吧?”
曹修负着手说:“我心里只是隐隐有些猜测,还没有论断,等见了雷横再说吧。”
汤时坊雷家,作为溧元县最大草药供应商的雷横此刻正坐在院内的草堂下,待听到下人汇报关于昨晚青沙帮失败的行动时,他叹道:“是我不查,打草惊蛇了,你且下去告诉李帮主,衙门里有张捕头在,不用担心他的兄弟,那个许仙还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下人领了命令,退下去了。
站立一旁的管家却道:“老爷,你平时是个十分仔细的人,这个许仙是什么来路我们还没摸清,怎么就为了那位沈公子而贸然出手呢。”
这位管家大体上是雷横的一个心腹,所以才敢这么说话。
雷横叹气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