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药铺才开张几天,曹修又没做什么宣传,一开始自然无人问津,可一等出事,四面八方的人都围拢过来了
旁边的街坊邻居、被坑或没被雷横坑过的商铺掌柜,还有经过的路人,好事的混子们也在,青沙帮上次被张虎一闹,此时得到消息,更是兴高采烈地跑过来看戏。
薇草堂的匾额是曹修前几天找密探杨信请他帮忙寻人做的,这时的门匾下站着两个县衙官差,二人守在门口,是张捕头留下专门监视曹莺莺和宋采薇她们的。
掌柜被抓,算起来是件很大的事了,换做平常,无论是家人,还是伙计,真没多少人能坐得住。
可就在大家或唏嘘,或喝倒彩地讨论时,药铺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宋采薇戴着白色面纱站在柜台内,一手拨弄着算珠,另一只手提着毛笔,台子上放着一本账簿,她似乎在计算近几天来铺子里的收入与支出。
面纱之下,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那一双灵动的黝黑眼睛里没有一丝慌乱与紧张。
一身绿衣的曹莺莺坐在离柜台不远专门供病人等候的长条凳子上,两只手百无聊赖地玩着一根嫩绿的柳枝,一双绣花鞋在凳子底下前后摇晃着,看起来十分惬意轻松。
伙计张虎把院子里晒着的药材搬到到药铺里,然后跟另一位伙计吴常一起放进一个个竹筐中,等待官府检查。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似乎铺子里的这些人一点都不受方才的风波影响。
有忍不住好奇的人隔着门,问曹莺莺道:“喂,那姑娘,你男人都被抓了,咋也没个反应?”
“他才不是我男人!”
曹莺莺刚才还高兴的脸立马拉了下来,眼睛红了起来,整个人都快哭了,十分委屈地喊道:“他是我弟弟!”
这一句似乎是想把曹修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定下来,弟弟就是弟弟,怎么能往那方面想。
柜台内的宋采薇见情况不妙,立马走出来,先拍了拍曹莺莺的肩膀安抚住,而后走到门口,向那人说道:“这位大婶,说话还请注意些。”
“唔,真是抱歉……”那大婶自知语失,立即捂住嘴不说话了。
宋采薇瞧这样也不是办法,抬头扫视了屋外众人一眼,而后解释一番,大体上说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请他们再不要看热闹了,各忙各的去吧。
很多人见宋采薇说话时神态自若,也非常有礼貌,所以都觉着有点不好意思,除了青沙帮那几位,一个个的也都散了。
正在这时,有衙役从门外挤开人群走进来,向宋采薇道:“我们的张捕头请白姑娘到衙门一趟。”
衙役本以为宋采薇会询问几句,却不想,她直接就答应了,这令他有些意外,可更意外的是宋采薇听完话,直接去柜台提了一个包袱出来,不止是她,药铺里的其他人也都往自己这边来,好像要一起去衙门的样子
“不,不是,张捕头说只要白姑娘。”
衙役心里奇怪,面前这四个家伙,脸上怎么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还有点兴奋,就像马上要回家一样的那种兴奋。
“我们掌柜说一家人最重要的是齐整,既然白姑娘去了,我等不得不去。”
说话的正是张虎,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地上的十几个框子道:“从雷府买来的药都放在那里面,几位差大哥要想检查随时都可以。”
“我,我,可是……”
衙役摸了摸头,发现药铺的人都去其实也行,省得他再跑来跑去地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