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只有火烧铁钉锭入宋知县脑中,虽有血腥,也不会大量流血。”
曹修把宋知县的头颅放好,验尸也到此结束。
他先爬出坑底,然后脱下手套,去用温水净手。
宋采薇仍在坑内垂眉思索,“你是说凶手用烧红的铁钉杀死我父亲,可我父亲也不傻,怎会站着给他杀呢?”
曹修擦干净手,一边伸手拉宋采薇上来,一边推测道:“那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是宋伯伯熟悉的人,而且这人宋伯伯他不会设防。”
“你说的有道理。”宋采薇站直后,侧着脸看他,“可是,如果对方手里拿着铁钉,还是红烧的,那我爹为何没注意呢?”
“因为有帮手……”
曹修侧过首,眼睛正好与宋采薇的目光相对,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说出了心中猜想。
“哈,采薇,我们想到一块了。”曹修剑眉舒展,笑了起来,接着又敛眉说道:“对方手里肯定没有火钉,可他与宋伯伯熟,先走近与宋伯伯交谈,使他分心,然后拿着火钉的帮手,从后方袭来,一钉子就敲了下去……”
宋采薇想了想,脑中已经有了画面感,那是她的父亲,被人杀害,心底难免悲痛,眼睛看着坑底的宋知县,道:“我爹是怎么得罪他们的,他们又是谁呢?”
曹修摸了摸下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凶手就是沈家的人,这几人一路跟随宋知县回来,见他进书房,出来后身体的西域奇毒已经解了,便想着怎么再弄死他,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
宋采薇说:“或许,对方不是沈家的人,而是另一伙身份神秘的黑衣人,他们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杀死我爹,本以为沈家出手,自己这边则可隔岸观火,没想到我爹他到后面没有中毒……”
曹修颔首,非常同意道:“你说的这个可能性更大一些,这伙人的来头怕不小啊,不单人数多,县衙中还有他们的人,只是这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呢?他们伺机杀人,并把祸水东引给沈家……”
“会不会?”
“你是说……”
“沈家的秘密!”
曹修和宋采薇又同一时间想到了一块。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语速语调几乎一致,片刻之间,就把凶手来自哪一方的可能性,以及目的性都罗列了出来,默契至此,是谁都没想到的。
一旁的曹莺莺刚想插嘴,却发现她的脑子跟不上他们的速度,感觉自己就像多余的一样。
她眨了眨眼睛,心下不解,曹修和宋采薇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变得这么默契了。
张虎突然插嘴道:“跟我那个十万两官银有没有关系?”
曹修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很有可能,如果是真的,那这伙人就有点可怕了……”
宋采薇说:“他们隐于暗处,我们在明处,十分被动啊。”
曹莺莺趁时摆出她的女汉子气概道:“哼,这有什么可怕的,他们敢来,本姑娘一脚一个……”
曹修直接选择了无视这位贵女之耻,宋采薇说道:“现在时候不早,我们先把宋伯伯重新安葬了吧。”
一说到这,宋采薇又是一阵酸楚。
吴常和张虎,以及另外两名衙役将棺材盖合上,然后再重新填上土。
全程,宋采薇都跪着,向坑里的宋知县磕头。
曹修和曹莺莺过去怎么拉,都不愿起来。
等土完全盖上,她才堪堪起身,歉然道:“刚才我有点失……”
曹修道:“这是人之常情,我们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