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在夜色下,似无处不在藏着的危险,随时隐隐来临,他怎么可以一如她的柔情里罔顾她的生死呢?在她泪雨滂沱无助的面庞下,他让自己生起一张无情的脸:“走吧,随你怎么想,只要你回魏国,回魏国去。”
“还不快扶你家主子上马,回你们的魏国去。”他又冲云映一声大喝。
云映便来拉孙梦,孙梦不肯,用尽全身的力气双脚笔直,似要插入了土里,木桩子般,就是不肯挪动半步,只一双泪凄凄万般难舍的表情。
“小姐,走吧,您不走,王也不好走,您不为自己想想,还能不为王想想吗,他若再不回去,旁人该又要多话了。”
“是啊,小小姑娘快回去吧,误了时间,对您和王都是不好的,属下总觉得这四周安静的有些出奇,也说不出是何种感觉,总之就是不好的预感,所以,此处久留不得,不如,听王的,你们快走,待日后有了机会,您和王定还有再见面的时候。”齐若一副甚是着急的面庞,又牵马近白墨面前:“王,您该上马了。”
他跳上马来,挥挥手:“小小,快走吧,我费尽心思要把你救出来,只想你能好好活着,只要活着,来日总会方长的,还怕,无了不能相见的一日。”
话一出口,他也茫然的很,来日方长,来日里太漫长。可他知道,谎言也罢,狠心也罢,绝情里,总是要生起一副冷漠的,只要孙梦活着,就要用一切无情来成全她。
他背转身,在马蹄不停想要起急的蹄声中,手中的缰绳迟迟未忍扯起,总有些东西,在生命的最深处,深深浅浅,波澜澎湃着胸膛,他心痛的,缰绳儿紧揣手中,不知觉勒出血来,当心轻轻拂过往事,沉浸里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了一份麻木。
“走,走啊。”他冲着背后哭泣不止的孙梦,如狼般凶狠地狂叫了起来。
或许,很多人不需要再见,这世上很多事,即使为王又能如何,也是无能为力的。
“小姐,来,让云映扶您上马。”她在云映的搀扶下,摇晃着,不舍的上了马背,望着面前再也不看她一眼的白墨,郁郁的低下头来,颤颤泣泣而低唤:“白墨,白墨。”
“走,你们还不快走?齐若,你还呆着干嘛,让她二人的马匹快快离去。”他又叫道。
齐若听了,照着二人的马屁股,狠狠地拍打了过去,那马儿一受惊,驮着二人转身便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