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旻连忙说:“我可从来没有思考过。”
“哦,Min,我不是说你。”叶莲娜一边换掉在实验室里穿的拖鞋一边说,“布尔什维克之间的友谊是不容玷污的,而且我希望你也这么认为。”她接着说道,“要玩就玩美国人,反正他们都很EASY。”
她这个三观也是不忍直视,但客观地说,美国无产阶级被资本家收买之后倒向帝国主义,的确是对国际主义很大的威胁。而且有一点她说得很对,美国人是很EASY。
叶莲娜愉快地去找她的小女朋友了,祁旻在想着她应该也去找个什么人。最好这个人不要把一起出去玩儿当成约会或者谈恋爱之类的严肃的事儿,免得又发生像秦振君那样骂她是“LOSER”的情况。
祁旻打开WhatsApp,给安东发了一条信息:“今天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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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旻不知道叶莲娜带着她的小女朋友去了什么刺激的场所,然而她约安东出来逛也就是去了个公园——并不是她不想去消费更高的地方,实在是博士生工资太少。
不过因为天气不错,这个公园也显得有点儿意思,草坪上到处都是野餐的人,有很多小孩子和狗。这场景令人愉悦,祁旻的心情也很好,只是她发现安东一路上视线都在往下看,似乎对这周围一点儿不感兴趣。
“嗨,你好像不太开心啊。”祁旻问道,“你觉得这里很无聊么?”
“没有……”安东抬起了眼睛,有点不适应地别过目光,“我只是……有点困。”
“是么?那要不你先回去吧?”祁旻说道。
“不不,我不困。”安东不得不承认道,“我今天没戴隐形眼镜,因为昨天刚扔掉上一副月抛,可是下一副找不到了。”
“哦……你近视?”祁旻感到有点儿奇怪。
她自己近视,并且她上大学的班里90%的人都近视,但对于一个年轻的ABC外卖员而言,近视就有点儿不搭配了。但心里这么想很正常,说出这种话就可能冒犯到别人了。
只是对于这个问题,安东却有些掩饰地说道:“度数不深……其实只是遗传性的……”
“遗传性的,那真倒霉啊。”祁旻笑着说道,“我记得有研究表明,近视的遗传率可以到50%以上。可是没办法,人没法在出生之前选择继承父母的哪部分,是不是?”
“是啊。”安东对她笑了一下儿,一瞬间犹如春花盛开。
只是很久以后祁旻才知道,他笑的时候并不全都意味着高兴。或者说,她的观察能力当时还没有熟练到能够看得出安东到底是高兴还是掩饰的程度。
类脑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