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确保每时每刻都处于收支平衡的状态,因此才能拿着中餐快餐店外卖员的收入而过着看起来还算体面的日子。
或许“像传统的亚裔”或许说明不了什么问题,鉴于安东是一个打算在空余时间读《资本论》的人,他受到消费主义的影响应该比一般的ABC都小得多。
但关于祁旻到人家家里蹭饭的理由,与其说是读《资本论》倒不如说是微缩版的马列理论研讨小组。让祁旻感到意外的是,安东真的读过一些除《资本论》之外的原著和更新的理论文章,至少比不少在网上自称X左的键盘政治爱好者都要强。换句话说,他之所以到现在才开始决定读《资本论》,只是出于对大长书的天然恐惧觉得需要人带而已。
“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以前读马恩的其他文章都是跟别人一起的?参加研讨小组之类的?”祁旻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个朋友,是拉美裔……我原来都是跟他一起看这些书的。”安东解释道。
“哦……”祁旻其实分不太清楚什么是拉美裔、犹太裔之类的跟普通美国人有什么区别,“那他现在呢?”
“他高中毕业之后去了纽约,想要在那里赚点钱。”安东回答道,听语气似乎对这个决定不怎么赞同,“高风险高回报,希望他真的能赚钱吧。”
“纽约,可是大城市啊。”作为一个在人口总数超过纽约一倍还多的城市长大的人,祁旻表面上称赞了一句,“不过我有些好奇,你偏好这套理论,应该是出自家庭教导?因为我看这边人的意识形态总体还是偏右的。”
安东蹙眉看了她一眼,然而祁旻仿佛压根儿没看懂他的表情。
“你觉得我像是会有‘家庭教导’这种东西么?”安东有点儿生气地说道,“我发现你有时候没礼貌得好奇怪。”
“哦?我非常抱歉。”祁旻有些尴尬,“我还以为你——不,我之前还以为美国的年轻人都这样,毕业之后就经济独立了。”但她也试图补救了一下儿以挽回自己的形象,“可能是我对于‘家庭教导’这个说法的定义不太准确,其实我只是想问这是来自家长的某种传承么?”
“所以你是故意的么?”安东放下书,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我什么?什么故意的?”祁旻没有明白。
安东深吸了一口气,非常不快地看着她说道:“你作为一个学生物的人,难道会觉得意识形态可以通过遗传物质传递么?”
“不会……”祁旻还是没有太明白。
“所以你在这取笑我什么呢?”安东相当气愤地反问道,“我是孤儿,我不是真正的中国人,所以我读马恩就很不可思议是不是?”
类脑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