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抬眼,冷冷地盯着斜侧面陡然多出来的人——
鄢列双指架住醉生指尖的刀片,移动时飞扬的银发才刚刚落下。
这一切的发生快得无与伦比,鄢列后发而先至,竟在最要紧的关头,及时阻住了醉生的杀招。
就在他们二人僵持的片刻,谁也没发现被鄢列挡在身后的闻人寇,嘴角忽然扯出一抹阴险的笑意,待鄢列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了。
闻人寇瞬间出现在鄢列移动前站过的位置,手掌电光火石间,毫不留情地扼住了挽兮的脖子!
上当了!
挽兮心里第一时间想。
她方才和醉生、鄢列一样,都被闻人寇精湛的演技骗过去了,以为他旧伤复发,从而削弱了对他的防备,这才让他有了可趁之机。
她想要挣扎,但是脖子上那只手仿佛有法力一般,她竟不能动弹分毫。
“长恒现在应该还在看着吧?”闻人寇露出酣畅的笑容,“你说,如果我现在当着他的面拧断你的颈骨,他会是什么感觉呢?”
挽兮全身动不了,瞪着闻人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长恒啊长恒,你叫我忍辱负重十五年,也该好好尝尝我心头的苦楚了。”闻人寇自言自语,好不容易终于抓到了长恒的女儿,他心头狂喜,陷入了一阵快意之中。
只可惜现在时间紧迫,这段愉快的过程注定是不能多加享受了,否则他定要将风挽兮关起来,叫她好好体会一番长明阁的手段。
届时,长恒在旁亲眼看着自己女儿受苦,却救不得的样子,想想看就觉得必定非常有趣。
这十五年的煎熬,不悉数还给长恒终究叫他意难平。
眼下,一下就杀了风挽兮似乎也太便宜了一些,那他就让长恒看清楚这个过程中的每一步好了。
他掌下加大了力气,挽兮的呼吸立刻困难起来。
鄢列只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全身血液急速流转,他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地冲向闻人寇,想要将挽兮从他手底下救出来。
可是他还没来到二人身旁,就被一面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任凭他使出各种手段左右冲撞,也无法突破。
闻人寇向他投去了藐视的一瞥,手下的力道持续加大。
挽兮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向后仰着脖颈,喉咙火辣一片,如被火焰烧灼,眼前的视线也一阵发昏,耳中嗡鸣一片。
她的小命今天就要交待在这儿了吗?
“挽兮!”鄢列用力击打着结界,不同的法术他都用上了,然而收效甚微,面前的结界依旧顽强地伫立着。
“省省吧。”醉生在他后头漫声道,“这不是普通结界,这是老家伙修炼多年的本命法宝,除非你的修为超过了他,否则是绝无击碎的道理。”
前头他一时被仇恨蒙了眼,才被闻人寇的表演所诓骗了,直到鄢列阻住他攻势的那一刻,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的一系列攻击似乎太顺利了,顺利到有些反常。
如果闻人寇是那么容易就被拿下的,当年罗崆门也不用倾正道之力,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了。
醉生的忠告并没有取得成效。
看着挽兮逐渐涣散的双瞳,鄢列凤眸转赤,右手利落扬起,狠狠地在自己左手手心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鄢列以血为墨,以掌为笔,在结界上快速地画了一个复杂的图形。
“这是禁术?”醉生看着那陌生又依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