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帐子里就点了几盏灯,而陆州晋坐在桌前,夹于两处灯光之间的一片灰暗地带,他的脸色看上去略带阴暗。
“情况如何?”
陈泊川撩开袍子坐在陆州晋的面前。
“这件事情只需要我矢口否认就成了。至于其他的,我可以保证你无须担忧你会有性命之忧。我之前跟你提过了,顾赢洲手上拿着的药是我从林封带过来的药物。事发前是我跟安世斛发生口角,所以,这一切的证据都指认在我头上,再者,我也同他说过了,这件事情是别人构陷于我。”
陈泊川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陈泊川看着陆州晋信誓旦旦的模样,安心了许多,眉间的戾气也散去不少。
“此事,多劳你费心了。”
……
盛余明被皇后传召去了帐子里面。
“状元郎,皇后娘娘有请。”
来者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盛余明被传召过几次,都是受皇后之邀。彼时他在都城里面小有名气,也算是个小人物,后来,他就中了状元郎。皇后就常常请他来一同说话。
盛余明放下手中的笔,对着她微微一笑。坐在椅子上的张迎是御史大夫的嫡次子,在家中算是得宠。这也归于他学有所成,同盛余明一年考上了榜眼,天资聪颖,却不如盛余明那样聪明。
当张家正在为他中了榜眼这件事情高兴的时候,张迎却表示不愿意入仕途,无心报国,那时张御史气坏了。接连狠狠地打抽张迎好几棍子才肯消气。张迎向来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从来就没有人敢跟他对着干。一方面是因为他活动的圈子不算是大,没有碰见硬茬,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不怕死的,就好面子。
宁死也不能丢了脸面。
待到大宫女离开之后,张迎整理了身上发皱的衣服,走到盛余明的面前,顺手拿了他手边的那张刚刚写下的诗词。
“不愧是我们盛余明大才子,文笔相当不错啊!怎么写的?教教我呗!”
张迎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露出了笑意,时不时的看着盛余明。
“张兄,你又若非不会。何必这般说我?”
盛余明穿着一身白衣红文花底,墨发金冠,一身淡雅的墨水味。
看上去符合当代才人佳子话本里面的男角。
“我怎的就说你了。你这诗我先收着,你赶紧去看看你的公主殿下吧,别让她等急了。”
张迎说罢,就将那首诗藏于袖中。快速的离去了,唯剩下盛余明一道清瘦的身影。
……
赵进与齐纳塔塔都喝了殷时带来的烈酒。喝了个酩酊大醉,江寻淮身体子不好,也便不喝,而殷时好似早有预谋,仅喝了几碗。赵进走路都歪歪斜斜的。江寻淮本打算扶着赵进,赵进却一把将她推开,高声囔囔道。
“你这小厮怎的如此不识抬举?爷都说了,爷可以走得动!”
江寻淮看着赵进整个人靠在树上,指着自己说话。
被殷时扶着的齐纳塔塔接连打了几个饱嗝,又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声音很小。
只能听到他在说话,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呔!哪里来的贼人!还不快束手就擒!”
赵进迷迷糊糊的朝着江寻淮走过来,几次要倒在地上,跌跌撞撞的模样。赵进走着蹒跚的步伐,看着江寻淮,恍然间不说话了。恰似陷入了某种怪意的死寂里面。
江寻淮能感觉到赵进盯着自己,那种目光,包含着复杂的情绪。赵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