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潮生盯着大松了一口气的香橼,责怪道:“你也是的,我让你习武你就真的一心扑到上头去了,也不知道寻机在学些旁的,平白给我丢脸。”
香橼委委屈屈的低下头。
主子说的话就是对的,香橼怎么也不可能拆台说她刚刚明明听见了萧潮生也在松气的声音。
就是她不好说出来而已……
“是。婢子错了。”香橼只得委委屈屈的垂下头不说话了。
萧潮生的脑子重新又转了回去。
谢风雨这几年除了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之外,其他事情上到还都是顺风顺水的。只是在自己家的两个老太太联合压制之下,果然让他父亲给提前取了字。
并且美其名曰是方便他出仕……毕竟出仕了之后同僚不好也都称呼他的官职或是名吧?还是有字要方便一些。
谢风雨因此事还给萧潮生专门写了一封信。
他说《诗经·郑风·风雨》所言: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父亲正正取了最后一句中的风雨如晦,为他取字“如晦”。
萧潮生接信哈哈大笑,回信给他,信中写道:“‘如晦’已经算是好的了,你总不会想要取成什么‘凄凄’或是‘潇潇’这般的吧?”
这可是有依据的。
信传出去之后,谢风雨再不曾提过此事。
想来他大抵也是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多说无益,而且很有可能不仅仅是无益,还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万一他父亲真的给他改成了什么凄凄或者潇潇呢?他的脸皮还要不要了?不要怀疑,这绝对是谢盛之做得出来的事情。
谢风雨不在抱怨了,萧潮生也满意了。
前世里他也曾有过字的,只是她已经不记得到底是什么了,不过有印象的是,好像不是很好听。比不上现在的“如晦”。
萧潮生不记得,单纯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字,用的实在是太少了。最起码,萧潮生自己是从来不叫的。
萧潮生想着便微微的笑起来,他的书信里大多都是类似的一些小事,倒像是什么事情都和她商量着来的意思。
只是从来都没有将军中的事情讲给她听。
他很有分寸。
萧潮生也不曾问过。
想来,谢盛之很快就会把自己家不省心的儿子叫回来了吧?
萧潮生抿着嘴想。
再待下去,只怕是要半辈子都要呆在那里了。
李特身死之后,他所建立的政权却没有分崩瓦解,甚至还一直发展壮大了下去。在这一过程中,原本就抗敌的罗尚也是多年来未曾挪动。
不管是不是罗尚有意为之,反正谢风雨确确实实是已经到了回来的时候了。
再待下去,指不定也要在绵阳扎根了。
“女郎,女郎!”木质楼梯上传来有人疾步行走时吱吱呀呀的声音,听的萧潮生狠狠皱眉。
“女郎。”却是细辛。
萧潮生讶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冷静的问道:“吵什么?有什么事情,居然还能让你这般失态?”
要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的话,回头她一定要狠狠扣上细辛半个月的月例!
“女,女郎,婢子听人说,谢郎君斩杀李特,已经班师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