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河清只好把防晒衣脱了,兜在脑袋的太阳帽也拿掉,头发湿成一缕缕的粘在两鬓,后脖颈也沾有头发。
他把工作马甲一脱,薄薄的短袖贴在后脊,腰身细瘦,全身几乎没有一点多余的肉,瘦伶伶的。
凉爽的冷气浸入四肢百骸,叶河清忍不住舒出一口气。霍桀靠在老板椅,听到对方小声的舒叹,打开餐盒,让叶河清过来陪他吃一点。
叶河清从没干过跟客户吃自己送去快餐的事,连忙出声拒绝,抱起他的工作小马甲跟防晒衣服就朝外跑。
霍桀出声,眼睛一直注视叶河清的背影:“跑什么。”
叶河清脚底打了个滑,差点撞在门口。索性他腿脚不方便,速度慢,没磕到身上哪块地方。
“转头接着。”
叶河清闻声,视线追在抛过来的一颗五彩缤纷的小球上。霍桀准头扔中,糖抛在叶河清手里,砸在手心上,击起一小块刺痒。
霍桀想的是小瘸子东西不吃,只好先投给他一颗糖。
叶河清拿着糖,心想大概今晚牙齿会疼。牙疼不该再吃糖,他三两下熟练地剥开糖纸,塞进嘴巴时微微懊恼。
下午叶河清的牙就疼了,他停车去药店买了药,私人手机嗡嗡震动,陌生号码。他在门外有阴影的檐下接通一听,联系他的人正是楼上奇怪的邻居。
叶河清默不出声,准备挂电话。
邻居先发制人,说:“你哥发烧昏过去了,我现在送他去医院,跟你说一下。”
他几乎捏碎手机:“我哥发烧?”没有思考的余地,叶河清问清楚医院,风风火火的骑小电瓶。中途电瓶车电量耗尽,他用脚踩着轮子,竟然一路踩到医院,迈上阶梯腿脚差不多处于虚脱的状态。
“我哥呢?”
邻居在医院大门口,看了看他,没说话,领他进去找叶小照。
病房内医生给叶小照做身体检查,叶小照现在没有丝毫的意识,叶河清茫然,今早出门人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烧热不醒。
医生做完初步检查,给叶小照进行降温的处理。
“医生,我哥怎么样了?”
医生说:“有些低热,昏过去的原因是因为他中暑了。”
“中暑?”
“你哥的肾功能不全,身体本来就虚弱,这主要占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另外家里通风环境怎么样,他满身汗,怎么能熬得住这种高温天。”
叶河清想着他给叶小照准备了一台冷气扇,难道叶小照没有用吗。治疗费由邻居去窗口缴纳,叶小照短时间没恢复意识,叶河清坐不住,他接过收据单,跟邻居说:“我回家拿银行卡取钱给你。”
“没关系,”对方说,“你先照顾你哥,别的事不忙。”
叶河清把工作机接的单子转到老周哥那边,向店长说明情况,就算店长不愿批假,他执意要假,最多重新再找份工作,说什么他都必须留在叶小照身边照顾。
叶河清回到老出租房,推门进去,一股闷热奇怪的气味挥之不散,他皱了皱眉,客厅的冷气扇关着,拖层放的的水满过盖,没用过。
他焦虑不安,先回自己房间转了转,取出银行卡。再走向叶小照的卧室,卧室的窗户紧紧关闭,一丝风都渗不进。
两房一厅,叶小照房内的窗户是最大最明亮的,叶河清把好的东西统统都留给了叶小照。他过去拉开窗户,正对面是一栋老旧寂静的平顶楼。阳光打在老房子前,他靠窗口站着,阵阵的恍惚。
叶河清在叶小照柜子的抽屉发现一小叠现金,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