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和唇色苍白,眼眸底不见半分情绪起伏,叶河清到了病房,没马上出声,怕惊扰了他。
邻居靠在门旁边的墙壁站,偶尔侧头看进病床的方向,叶河清捕捉到对方的视线,就也跟着他看叶小照,内心却觉得奇怪的很。
他们跟邻居素不相识,作为一个楼上楼下关系的邻里,见面不过点头的几次,未免表现出对平常人超乎预料的关怀。更别提他经常往楼下送东西,虽然邻居说他给周围的住户都送了,但叶河清总是不能全然的放下心,邻居的任何举动,让他的视线忍不住随着去一探究竟。
对方冲他扯了个僵硬的笑,叶河清淡淡地瞥开目光,与叶小照朝夕相对的生活,兄弟两个某些时候的神情尤其相似。叶小照面色寡淡时疏离高冷,叶河清也有几分相似。
邻居似乎愣了神,即刻移开视线。
叶小照这时看见他,搁在床边打点滴的手稍微一抬,叶河清主动过去接了,跟他哥手心与手心稳稳搭着。
“小照,”叶河清声音跟过着轻微的电流似的,腰一弯,眼睛离不开叶小照,问:“难不难受啊?”
他换过叶小照另外一只没输液的手握紧,十根细长的手指相握,叶小照微微一用力,捏住叶河清的手,语气淡淡的:“谈不上难受,不是一直都这样。”
刚才在手机通话里的依赖,倒如镜花水月,变成叶河清的一场幻听。
叶小照说:“这瓶药输完,我想回去了。”
叶河清说:“在医院住几天让医生看看也好。”
“我想回去。”叶小照对医院没有多余的容忍心,“弟,我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头晕。”
叶小照亲口说难受,叶河清哪里还敢有不依对方的。三瓶水吊了一个半小时,中间邻居稍微离开了几分钟,回来时手上带了些垫肚子的东西,他先拿给叶小照,叶小照眯着眼:“没胃口。”
邻居把东西放在桌上,嘴唇干裂,几次看向叶小照和叶河清两个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了出去,他出去,叶小照的眼睛就睁开了。
这一刻叶河清怀疑他哥是不是在避开人家,但是叶小照总是对除了他之外的人态度疏离,叶河清拿捏不准他哥的意思,只好迷糊又奇怪的守着人,叶小照不接受的东西,他一样碰都不会碰。
直到出了医院,摆在桌上的东西都没人收拾。
下午回到老房子,叶小照专门在客厅洒了些香水,把窗户都拉开了。他过程不发一丝声音,包括叶河清的迷惑都心知肚明,给弟弟的,也只有一个让他安心别问的眼神。
“小照,你不是讨厌闻香水的味道么?”
叶小照不经意地点头:“偶尔用来净化空气,哥哥不都把窗户全开了。”
趁阳光还烈,他让叶河清把沙发套拿去洗一遍晒晒。
叶河清默默拆了沙发套,用水浸泡在桶里,不时地出客厅晃悠。
“小照……”叶河清鼓了鼓胆子,手兜在裤缝来回磨蹭,他在叶小照面前泛紧张就习惯弄点小动作,“你把上个月的房租跟水电费交了么?”
叶小照点头。
“你哪来的钱……”怕自己说话不清楚,他急急忙忙就解释,不停地舔嘴角,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爸妈留给下来的?可是,为什么你之前不拿出来啊。”
问完这话,叶河清脸上的热度跟屋外晒烫过地板有得一拼,巴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问这个问题其实非常矛盾,一方面并不介意叶小照自己留私房钱,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