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老太太这么说,对先生这么说,对她这个做佣人的也这么说。
陈樱不知道李妈的想法,她完全沉浸在天上降下的惊喜中,四下里看了看,问“我为什么在医院?”
李妈小心翼翼的“您不小心摔了一跤,还好,只是磕碰了,医生说没事,孩子也很好。”
陈樱一愣“孩子?”
李妈说“您肚子里的孩子……您也不记得了吗?”
陈樱掀开盖着的薄被,手放在肚子上,感觉到微微的隆起。
这是……她和江源的孩子?
他们有孩子了!
陈樱百感交集,一时高兴,一时又有点失落。努力回想了下,她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和江源结婚,更不记得怎么有了孩子。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发烫,不好意思起来。
她的手轻轻抚摸肚皮,默默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以后会有很多时间,她会慢慢记起来,或者,江源会跟她说……
她的脸更热了。
陈樱抬起头,看到李妈十分之诡异的脸色,愈加羞涩,小声说“孩子没事太好了。”
李妈惊讶,小心确认“您……真是这么想的?”
陈樱用力点点头“是啊。”她太高兴了,竟然没注意李妈的问题有多古怪,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像是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李妈震住了,过了会儿,她突然快步过来,紧紧握住陈樱的手,几乎喜极而泣“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太太您终于想通了!”
陈樱反握住她,眼里闪着泪光,真心实意“谢谢老天爷!”
虽然彼此之间的误会比大西洋更深,但这一刻,这一瞬间,陈樱和李妈都是同样的惊喜,同样的庆幸。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陈樱比李妈先看见了来人。
男人穿一身黑色的西装正装,身形笔挺,长相极为出众,和江源有几分相似。但不同于江源,他最引人注目的绝非外貌,而是独树一帜的气场。
江源是清冷的晨间风,他是雨后的深海。
暴风雨过后,天尚未放晴,海面已然恢复平静,带着些许劫难过后的慵懒,轻易就能卸下他人的防备——以至于忽视了风雨带来的一丝危险气息。
那危险的气息就隐在他细长的黑眸深处,似有若无,将散未散。
江复生。
此人年长江源十岁,他们的父亲早逝,对江源来说,江复生如兄如父。
陈樱见过他几次,也从高小楠嘴里听说了一些关于他的惊悚秘闻,对他有种与生俱来的尊敬和畏惧,也就是俗话说的——只想敬而远之。
她的手仍按在肚子上,紧张地叫了声“大哥。”
江复生脸色微冷。
但只是片刻而已,很快他恢复如常,挑了挑眉“你叫我什么?”
那语气和神色一样温和、儒雅。
李妈脸色惊恐。
陈樱更加紧张,仿佛小学生见家长,蚊子叫一样“……大哥。”
时间在此刻静止不前,空气凝固成尴尬的气泡,笼罩着整间病房。
气氛愈加诡异。
陈樱心里七上八下的,脑子灵光一闪,暗想,对了!她不小心摔了一跟头,差点伤到孩子,江复生这是代表江家长辈兴师问罪来的。
于是,她用小学生认错的语气,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