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梳洗穿衣。
陈樱赶紧闭上眼,不再睁开。
这一夜几乎在失眠中度过。
高小楠同情的说“还是梦见以前的事?睡前喝一杯温牛奶。”她抱住陈樱的肩膀,拍了拍她背脊,“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乖乖的。”
陈樱没吭声。
有那么一瞬间,她情愿是那经年的噩梦,而不是因为肖想江复生的嘴唇而失眠。
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安心的感觉,亦师亦友,他那么耐心地教导她,帮助她重新找回自我,她是最不想破坏这种关系的人。
所以她怎能如此不纯洁,整天肖想他的……不提也罢。
陈樱哭丧起了脸。
今天江复生回来的晚,陈樱都已经陪老太太看过一会儿电视,回房间了,他才到家。
敲门声响起,陈樱说“请进。”
他开门,迎面撞上覆着两片黑色眼膜的陈樱,哑然失笑。
“孕妇可以用的。”陈樱忙说,刚才听见他回来的声音,她赶紧把压箱底的护肤品拿出来,拯救她的黑眼圈和难言之隐。
江复生笑笑,看见墙边的照片,“高小楠来了?”
“早上来的。”陈樱弯腰,拿起相框给他看,“我和小楠在云南拍的,那时候才十几岁,难得她把照片找出来了。”
江复生问“准备挂在哪?”
陈樱老实回答“小楠说挂床头的墙上,最显眼的地方。”
江复生说“不行。”
陈樱呆了下,跟着他重复“不行?”
“墙上哪里都可以,床头不行。”江复生看她迷惑的样子,笑了笑,俯身对她耳语“傻瓜,那是以后挂结婚照的地方。”
陈樱像耳朵被烫着一样,连退两步,尴尬地冲他笑了一下。
江复生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陈樱很不对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拿回手机,发现江源转钱那天?——可误会应该解开了。
陈樱说“时间不早了,我先睡了。”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陈樱。”
她回头。
“明天我出差,要一周左右。”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照顾好自己,我会给你打电话,需要什么跟书琴说。”
陈樱乖巧点头,目光却有意避开他,“你也是……路上小心,照顾自己。”
这是住进老宅后第一次,江复生离开那么久。
陈樱晚上又没睡好,早上分明知道他起床、离开,却没有送他,而是躺在床上装睡。
她听见江复生的脚步声在她门口停下,停留足有一分钟,终于离去,一步一步走远,下楼,心也跟着沉下去,沉下去,从失落到麻木。
不能再这么下去。
陈樱下定决心。
这是一个机会,趁他不在,她要调整好心态,迎接他回来。
和江复生之间……是她有生以来拥有的最健康的一段关系。
从前她太弱,江源也好,小楠也好,对她多少有点过度保护的倾向,她也是一味的接受、沉溺,不思进取。
可现在一切都在变好。
她不能搞砸,不能像对江源一样,重蹈覆辙。
这段日子,陈樱努力让自己过的充实,早起早睡,给将军喂食,陪老太太说话,跟着唐书琴学护理相关的常识,有时也会看书填补知识。
好像真的恢复正常了,电话里也能跟江复生聊起家里的琐事,不会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