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神情冷漠地将这个讨厌鬼的脑袋推开,直言不讳地说道“讲那么多,还不是觉得我因为工作冷落你了,可以摊牌直说的嘛。”
临也当即就被这句骚话给刺激得露出了稍许郁闷的表情。
虽说这晚就这么平安无事地度过,可霜叶却确实有被临也的话给影响到。
连她自己也很明白,她的生活不知不觉间因为各种人事物发生了改变,只是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剖解心理的过程,更抗拒自己软弱与胆怯的一面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这种糟糕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隔天的工作,浑身洋溢着低气压的霜叶,刚与一支小队完成任务回来,正风尘仆仆地准备路过走廊,没想到恰巧被等候在半路的某人给截胡了。
“小霜叶。”额缠绷带的黑发少年像是早已预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刻来到这里,用行动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反过来的守株待兔。
“是你啊。”认出是他,霜叶表情没发生什么变化,边跟他搭话边回到了旁边的休息室里,“你跟海港那边的交易那么快就完成了?”
“不过是个很简单的任务而已啊。”太宰动作乖巧地跟随她的步调一同走进了房间,“而且,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听见他提及这个,霜叶好似才反应到了什么,坐在沙发上微敛了气压,慢慢发出声音“啊……今天是周末来着。”
多亏港黑这个黑心组织,相当真实地告诉了她什么叫afia没有周末,不然她也不会遗忘掉这个约定。
太宰来到她的面前坐下,那双好看的眼睛好似能够透视人体骨骼直视内心,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逡巡了几秒,忽然道“你好像很不开心?”
霜叶沉默了半晌后才张开了嘴唇“……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不觉得自己今天那张面瘫脸有摆出任何破绽才对。
太宰轻笑了一阵,声音好似清风吹送至她面前的花蕾“从你呼吸过的空气里感受到的。”
这人说话真的一套一套的。
可惜霜叶表示她并不吃这套,稳如老狗地泡了杯速溶咖啡以提神。太宰见她不理会也不以为意,勾唇笑了笑,忽然提议道“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霜叶瞥了眼这只想要公然勾引她翘班的小妖精“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吧?”
然而太宰却竖起食指抵在单薄的唇上,冲她缓慢地摇了摇头。
“不对,你今天的时间不属于工作,更不属于其他人。”他柔缓叙述的语气像是在蛊惑,又像是在刻意暗示着些什么,微暗的鸢色眼睛里仿佛流露着她所看不懂的占有欲,随着视线的覆盖逐渐笼罩了她。
黑发少年像是要放出宣言,一字一句地对她说“而是,属于我哦。”
霜叶沉默了一会,蓦地开口问道“去哪里?”
“去能让你开心的地方。”太宰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几上花瓶里沾染着露水的装饰玫瑰,玩弄了几秒后便彻底丧失了兴趣,转而看向了她,忽然朝她伸出了右手,“要跟我来吗?”
霜叶的目光从他的手上停留了几秒,又落到他的脸庞,眼前黑发的俊秀少年却坦然迎接了她打量的视线,像是要鼓励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迈出脚步,出口的语气弥漫着不忍触碰的温柔“别怕……玫瑰的刺会扎伤你,而我不会。”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胶着了许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万余光年坍缩的历程中悄然演变。
最后,她的手还是慢慢的,像被引诱了一般的,放入了少年同样温凉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