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薄苏没说话,手机也不查了,他在商场的椅子上坐着,眼睛黑沉沉地望着张叙。
张叙也不甘示弱,特冷漠特尖锐地看回去。
“草莓,别这么样看我。”许薄苏眼神很痛苦似的,嘴角却保持着微笑:“我有什么理由嫌弃你,我只怕你看不上我。”
“一个人谦虚过头就显得有些假了。”张叙把他的脸扭向玻璃窗:“麻烦你照照镜子再说这句话。”
这大概就是许薄苏的痛点吧,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无所畏惧,自信心爆棚。
“我继续给你看个理发店,”许薄苏把头扭回来,看着手机小声说:“或者你不想去,就不弄了。”
张叙显得有点懵,脑子里有点乱糟糟的,好像因为他的原因,又把关系给弄糟糕了。
“回去吧。”许薄苏站起来:“反正头发也没有很长,过段时间再弄。”
“现在去吧。”张叙说。
“这么晚了,我安排得确实不恰当,”许薄苏给张叙道歉:“你上班本来就很累了,第一个周末……”
“没事儿,去。”张叙收起自己刚才的尖锐,站起来主动分担许薄苏手里的东西:“看哪家好,赶紧的。”
“对不起,我的确……”存在一些……希望自己的朋友惊艳,或羡慕,这种狗屁的心理,许薄苏很唾弃自己:“回去休息吧,今天折腾够了。”
“老子说现在去!你听得懂人话吗!”张叙大声吼,推着许薄苏往前走。
什么嫌弃,什么悬殊,给对象长脸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个都不能为对方做,还能做什么?
“草莓,你别生气,我就是……”许薄苏后悔了,感觉自己最近很膨胀,甚至有些飘了,以为张叙肯对他笑,肯跟他睡,他俩就是那么回事,其实还远着呢。
“住嘴,你别说屁话了行吗?”张叙烦躁地说:“你是我对象,我见你的朋友捯饬一下自己是应该的,你没错。”
许薄苏听了愣了愣,然后心里软成一团,想抱抱他草莓,这也太好了:“你承认你是我对象了?”
“不然呢?”张叙说:“结婚证都领了,我说不是未免太自自欺人了。”
而且见朋友捯饬这件事,也不能怪许薄苏,可能人家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
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这种处事差异,张叙已经学会反省自己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随意,比如上次见关家母子的事情,说到底他还真不占理儿。
所以被讨厌真怪不得谁。
“你能为我做这些我很开心。”许薄苏笑得帅翻路上的客人,但眼里还是有淡淡的忧虑:“可是我给你带来了压力和负担,这不是我想要的。”
“你还有完没完了?”张叙一本正经地教育比自己大六岁的男人:“别这么天真好不好,谁还能什么都不付出就获得一段完美的关系?想轻松自在自己过,谈什么恋爱?”
“不对,”许薄苏笑笑:“是结什么婚。”
“别笑得这么骚。”张叙说。
在托尼老师那里剪了一个小贵的头发,张叙站起来对着镜子左右照照,还行,比他以前的随性多了几分野劲儿……是的,真奇怪,在虎牙小男生头上是小清新,在他头上是坏坏的帅气。
“怎么回事?”张叙问。
“因为你本来就冷冷坏坏的,被招惹了就像朝天椒。”许薄苏中肯地说,忘不掉他对张叙的第一印象。
“你说谁朝天椒?”张叙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