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砚将‘随缘算卦’的横幅挂号,流浪汉向旁边蹭了蹭。
整个天桥有八米长,地理位置较偏,人流不大。以往时候,他躺左边,卖唱学生在右边,两人相当和谐。没想到半个月前,天桥上多了一个坐地算卦。这么一来,他的可活动空间缩小,现在天气渐冷,他今天拿了床被子,现在再被一挤,更没地方了……
“我说兄弟,你找个外卖员,快递员啊。”流浪汉将被子平整了一下,十分郁闷。他观察了半个月,姜砚除了一个五十块的单子,每天就是坐着吹风。年纪轻轻的,真是太颓了!
“一起找?”
姜砚笑着开口。流浪汉四十出头,衣服虽然破烂,但整体干净。虽然嚷嚷着别抢地,但每天都会给自己预留一块空地,属于面冷心热。
“我不去不去!”
姜砚说完,流浪汉像是被踩到痛脚,连连否决。神色也有些不自在。
姜砚沉默,他之前看过流浪汉面相。流浪汉肥头大耳,鼻头圆润。说明他福相深厚,按照面相,这个年龄段至少身家百万。但他鼻翼空了一截,说明子嗣单薄,三十五左右受过严厉挫折。这也是他身份转变的巨大原因。
至于原-->>因是什么……姜砚可以算出来,但没有窥探的必要。
“四处游荡的风,深夜不归的人——”
这时旁边吉他音响起。卖唱学生是罗海大学的学生,会计专业,有一颗躁动不安的音乐心。
这首《游人》是他自主创作。整首歌曲有些跑调,但现在风大,在风力的作用下,效果出奇的不错。
“DuangDuang—”有几人游客路过,似是听的伤感。从口袋里取出一些零钱,扔到卖唱准备的小钢盆里。
“我思念的远方,那是故人的风筝——”男学生一激动,唱的更加卖力。
姜砚:……得了,跑调了。
现在夜色宁静,就这么听着跑调歌,倒也是一种情趣。
……
“抱歉于老板,司机新手,对这边路况不熟。”
夜色十一点半,一男一女走上天桥。男子西装革履,女子黑色小丝裙,两人和天桥的气氛格格不入。这正是赵海生和于婉。
此时赵海生十分郁闷。刚才接风宴结束,他打电话给司机,谁知司机路上闯了红灯,被交警扣上。于婉的司机从东头赶过来,两人需要过个天桥才好上车。
于婉今天穿着小细跟,又应酬了一晚,现在一崴一崴,赵海生心生愧意。
“没事的。”赵海生说完,于婉摆了摆手。两人十多年的生意伙伴,她自然不会把事放在心上。
这么一会,两人已经走上天桥。
“四处游荡的风,深夜不归的人——”
男学生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见两人上来,再次弹奏吉他。一边弹着,一边朝于婉方向打量。于婉虽然三十多岁,但保养出色,他纯粹是用欣赏眼光打量。
“这么晚,唱完回去。”赵海生逗乐,从怀里取出两张红票子。他今年四十三,儿子跟男学生一样大了……
男学生不好意思的挠头。
“走……咦?”
赵海生起身,抬眼时,神色怪异。此时姜砚一边摆摊,一边翻着一本发黄的牛皮纸书。这是《大姜风水》。现在《大姜风水》在他眼里就跟幼儿园拼音本,纯粹是打发时间。
姜砚似是感受到赵海生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