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了一下旁人的描述,总归是生的如洪水猛兽,他看向一脸期待看着他的苏果,说不出没见过这样的话,于是敷衍回了一句,“反正长得凶悍至极,比御园里养的那头山虎还要强壮凶猛,你看到就知道了。”反正真遇上了,一看排场都能看出来的嘛。
“哦”
强壮凶猛苏果回忆片刻,想起那瘦削的下颚,仿佛是有哪里不像。
“咳——咳——李荃,你不要与果儿瞎说。”
苏果被连续的咳嗽声打断了思绪,转过头,陈安洛已经醒了。
“安洛,你醒啦,好一点了么?”
陈安洛看了一眼李荃,成功让他噤了声,然后才换上温和的语气,“嗯,我好多了。”
“那就好!”苏果高兴地都没在意自己正握着陈安洛的手。
陈安洛是她在监栏院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太监,家道中落才被送进宫净身,读过好几年的书。苏果当时慌忙胆小,本能地寻到了陈安洛,她觉得读书人总会讲理,至少不会欺负人。
她没找错,安洛斯文安静,脾气也很好,还愿意与她换通铺,让她靠墙睡。
虽说只相处了月余,但她已然将陈安洛当成相依为命的好朋友,是以这次他病了,苏果自愿去代替守他的班次。
“果儿。”陈安洛双眸澄澈,清峻的脸上没什么血色,他拿下额间苏果替他敷的凉帕,“好了,快去睡吧,晚上我替你去。”
“不用不用。”苏果闻言,麻利地攀上了通铺,笑道:“你都还没好,我睡到子时再去,没问题的。”
陈安洛虚弱的摆手,“不行,你吃不消,我温病都退了,可以去。”
“哎,你们别争啊,要不然就我去呗!”李荃方才沉寂了一阵,此刻在他们身后又不甘落后地喊起来。
冯青被侍卫带到敬事司足足打满了二十大板,皮开肉绽躺在夹板上被端回内官监的耳室,好不容易蹚上木榻,他抱着软被才觉得人活了过来。
“哎哟,你给我轻,轻点。”冯青向后转头骂骂咧咧,替他敷药的宫人打了个战栗,闷着头放轻动作。
冯青眯着眼,现下屁股正疼的厉害,旖旎心思自然消解大半。
原本是想摘了果子尝尝鲜,既然有人不识相,那他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今日这二十大板,他不敢算在摄政王身上,还不敢算在区区小火者的头上么,等他屁股好了,看怎么去收拾不听话的东西。
不过,刚被罚完,暂时还是先安稳上几日再说,反正这屁股的伤,没个五六日怕是也好不透,他想做啥也有心无力啊。
“嘶——”冯青啪嗒打在身后人的身上,尖声细道:“说了轻点,听不懂话呐,滚出去!“
“是,是。”
赶走了人,冯青眯着眼描摹苏果的脸,不知是想象到了何种难堪的画面,嘴角邪笑,低喟道:苏果,你给杂家等着吧,有你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