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那棵矮红松下,冯青拄着木拐踱踱而来,他黑着一张脸,眼睛眯成线盯着苏果的朝向,嘴角满是阴恻恻的笑容,阴阳怪气道:“哟,是昨晚发生什么了,今日要换成两个人守门啊。”
衍庆宫的正殿里,陆则琰坐在书案后,修长的双腿架在桌角,地上散落着各地呈上来的简报。
半响过后,若枫捧着一叠审问的笔录叩门进来,陆则琰才抬眸瞥了他一记,“全招了?”
“是,刺客已供认出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属下连夜去抓了人,当着太后的面已绞杀。”
“很好。”陆则琰没半分惊讶,食指抵在额角,视线回到简报上不咸不淡地开口:“太后留着还有用,到此为止罢。”
“属下明白。”
“对了,去瑞王府也讨个彩头。”陆则琰嗤笑一声,“本王可不是厚此薄彼之人。”
“是。”
当今朝堂,一派以摄政王为首,一派则以瑞王和太后是瞻。
十年前先帝御驾亲征,和镇北王一道想踏平胡族十六部,收复前朝丢失百年的疆土,后来虽夺回大半,但两人也先后遇伏,经年不见尸首。
先帝宾天之后只余幼子,他曾留有遗诏,绕过亲弟瑞王,称以异姓王陆则琰辅政。这着实让满朝震惊,个中流言四起,但碍于陆则琰年纪轻轻却手段狠毒,执掌北镇抚司六万锦衣卫,根本无人敢反对,但明里不敢,暗里却是手段不绝,比如这次的刺杀一事。
若枫继续道:“王爷,冷宫的尸体已处理,不会有人发现。”
“嗯。”
“要不要属下去杀了冯青,以免他以后查出来,节外生枝。”
“不用。”陆则琰轻笑,想起了那个胆子忽大忽小的小太监,施施然道:“反正,有人吵着要给我顶罪。”
若枫疑惑地抬头,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本的面无表情。
提起小太监,陆则琰忽尔想起来,他好似欠人家一样东西,“喊尚膳监的人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