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幸而他哪怕失了这一世二十年间的事儿,至少心里头却是牢牢记得那份夙愿。
想到这里……
“主子,安定侯府老夫人来了……”这时候外头的声音恭敬道。
晏昭廷抚着凤灼华眉心的指尖颤了颤,而后闭眼深深吸了口气,等他再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此刻眼里头的任何情绪都被他掩了去。
除了那双眼眸,猩红得吓人外,瞧不出任何不妥之色。
“外祖母……”晏昭廷亲自迎了出去,对着老太太深深鞠躬,“外孙儿不孝,今日之事外孙儿又要麻烦外祖母。”
安定侯府的康老夫人瞧着晏昭廷浑身狼狈的样儿,她也是大惊,当即便红了眼眶哭道:“你这都是遇着什么冤孽债!”
“日前的那一身皮肉都不见得养好,如今又弄了这么个一身伤回来,你就不能念着你那早早便走了的狠心母亲,少这么往死了去折腾自己。”
康老夫人心里头头疼又气,她实在气不过抬手狠狠的垂了晏昭廷一下。
这毫无防备的一下,晏昭廷却是轻哼一声,康老夫吓得急急抬眼瞧去,才发现晏昭廷左手手臂正以极不正常的姿势扭着。
“昭哥儿手臂这是怎么了?”老夫人吓得嗓音都是颤着的。
夜里回来得匆忙,晏昭廷根本就来不及去查看自己是否有哪处受伤,如今一瞧,才发先是左臂的手肘处已然脱臼了。
晏昭廷也不在意,他咬牙闷哼一声,抬起右手往那关节处一捏一正,却是面无表情的把自己脱臼的手臂给扭了回来。
这一同丝毫不把自己当人对待的骚操作,看得看老夫人心尖儿发颤,面色白了又白,侧头不忘晏昭廷身上看去,而是咬牙转了话题道:“天还未亮呢,你便把老婆子我给叫了过来,可是你心尖儿上那位也一同出事了?”
晏昭廷对着康老夫人深深一拜:“吾妻今日劳烦外祖母了。”
老夫人看着晏昭廷对凤灼华的心疼样儿,又想着自己这个疼到骨子里头,比亲孙子更得她惦记的孩子,自从跟了这位宫里头的殿下成婚后,这一年间便是麻烦不断。
若说今日康老夫人心里头没有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康老夫人进了屋子里头,等她撩开床榻上的纱帐一瞧。
只见姑娘家虽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但脸上依旧有细微的擦伤,额头更是不知磕到了何处,红肿了一大片,看着好不吓人。
等康老夫人抬手一号脉,她先是轻轻咦了一声,神色正了正,继而磕眼再次异常仔细的探了一次凤灼华的脉搏。
顷刻间,康老夫人眼里不自觉柔了神色,眼里头带出了丝丝笑意:“昭哥儿,殿下这是有身孕了,你马上就要为人父了。”
站在康老夫人身后的晏昭廷愣愣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儿,他脚下突然一软,眼前一阵晕眩,失手打翻了桌上的果盘。
康老夫人听得动静,转身却发现这个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男人的外孙,此刻双手捂脸,指缝间似有水光滑落。
那副隐忍更是喜极而泣的模样,看得康老夫人似乎有人拿了尖刀挖了她心头肉一般疼。
男儿有泪不轻弹,今日晏昭廷却是硬生生哭了两次,一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还有这一次,仿若是期盼多年的蜜果。
“你这孩子……”康老夫深深一叹,自个儿起身往外间走去,“我这写了方子,你让下头的人熬了去,等会子吃了药,估摸着半个时辰也就醒来。”
“只是……”老夫人声音一顿,“如今殿下也是有身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