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夏蝉的动作,谢临意深邃的眼眸里浮起了一丝不耐来。
前些天谢志远说过有个世交的女儿要到家里来住。
不仅仅是世交的女儿,据说还是娃娃亲。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他怎么可能接受。
只是没想到,今天谢志远通知他去机场接人,还真的把这女孩弄到家里来住了。
刚刚在机场接到这女孩的时候,他没怎么仔细看,更是不想要搭理她,只是现在一场干戈,让他近日来有些烦躁的心情都发泄了出来,他心情好了很多。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畏畏缩缩有些胆小的女孩,竟然跑了进来。
她此时缩在小小的角落里,阴影笼罩了整张脸,
他原本带着三分懒意的眸子眯了下,升起了几分玩味来,他弯了弯腰,逼近了看起来有些害怕的小姑娘。
他倒要看仔细些,这传说中的娃娃亲长什么模样。
在他影子笼罩下的女孩,肤白如雪,鼻尖通红,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泛着水光,那嫣红的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也不知道是被他给吓的,还是怎么了。
她低垂着眼,不敢去看少年,可她知道少年在注视着她,她心里怕得厉害,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掩住了眼中涌起的害怕来。
刚刚他们在巷子里……是在打架吗?
而且另外一些人看起来都受了伤,会不会出事?
正想着,谢临意已经直起身来,他把羽绒服的拉链往上拉了些,挡住了脖子和锁骨,他慢吞吞地转过身去,夏蝉才看到他脖子后面有着很深的伤口,血糊糊的一团。
她捂着唇叫出了声来,叫声里带着几分慌张。
谢临意侧了半边身过来,眼眸眯着,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
夏蝉哆嗦着唇,指了指他的后脑手,脸色苍白一片。
谢临意看了眼她抬起来的手,唇角不禁动了动。
那双手并不是很修长,可看起来软乎乎的。
一点都不像是她的手,和她消瘦的身形搭不上边。
谢临意伸手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摸了一把,手上全是血,他也不急,只是很淡然地说:“我去医院。”
他飞快地给夏蝉报了一个地名,让夏蝉自己打车过去。
他离开的时候,从手里摸出一个手机来,声音冷淡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他压着声音同电话里的人说:“常二狗阴了我,他死定了。”
一想到少年漆黑如墨的眼眸,夏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手指抓紧了身边的行李箱柄,越来越紧。
……
她不怎么出远门,就算是出了门,也是有人陪着的。
这是她第一次来兰城,人生地不熟,还被谢临意扔在了路边。
周围陌生的人和事物,以及刚刚看到过的惊险的画面,无一不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很想要回家去。
只是她知道,现在还不能,至少在家里安定之前,她不能回去。
她咬了咬下唇,看了下钱包里还有几张纸币,她才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回想了下谢临意说的地址,坐在出租车后座上,低声报给司机:“樱桃岛三栋楼。”
司机大叔回过头看了眼缩在后面的女孩,小小的身形,看起来很讨喜,脸蛋也是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丫头。
司机健谈地聊起来:“姑娘,外地来的?”
夏蝉没说话,紧抿着唇,看着窗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