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耀做得干净,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把柄,别说汴京府尹,就算告到官家面前,只要秦耀不承认,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乍乍乎乎闹了三五天,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秦莞听着彩练绘声绘色的讲述,啃着舅舅叫人捎来的水蜜桃,开怀大笑。
为了答谢长兄仗义出手,她熬夜裁了一对束袖,绣上大气的飞鱼纹,巴巴地送到秦耀跟前。
秦耀跟秦莞做兄妹向来是有出无进,这回难得收到一份礼,一高兴,便答应了带她去金明池玩。
金明池原是官家指定的水军训练场,闲杂人等想靠近都难。
如今辟成了一大一小两部分,大的那边依旧训练水军,小的这个圈上围栏,建了马球场,还种了各色花卉。
每年春夏之迹,公子王孙、贵妇娇女齐聚金明池,赏花、饮酒、赛龙舟、打马球,好不热闹。
秦莞出了口恶气,心里正舒坦着,自然想去外面转上一转。说起来,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出去玩。
大清早,一方居就热热闹闹地收拾起来。
清风调着脂粉,明月熨着衣裳,飞云的巧手穿插在秦莞柔顺的乌发之间,灵巧地挽出一个高高的髻,彩练挑了许久,最后终于选中了一只双凤垂珠的金步摇,稳稳地插在鸦髻上。
秦莞瞅了眼铜镜,把头上繁复的金步摇摘下,换上母亲留给她的珠钗。乌黑的秀发衬着莹润的珍珠,清雅又大方。
彩练拍手称赞:“还是姑娘眼光好,这样一搭不仅没失了颜色,反倒显得更俊俏了。”
秦莞盈盈一笑,到底多活了五年,京中即将流行的妆容发饰、衣裳裙裾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和韩琼生得极像,皆是柳叶眉,鹅蛋脸,娇唇红润,皮肤莹白,水润的眸子黑白分明,顾盼之间让人不由地心生爱怜。
不说家里的三个姐妹,满京城也没人比她更标致。丫鬟们即便日日看着,都每每惊艳。
秦莞潇洒地甩了甩披帛,“走,叫她们自惭形秽去!”
四个丫鬟掩唇轻笑,皆是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自家姑娘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秦耀天不亮就去了水军大营,留下青松、翠柏和十余名家院护着秦莞出城。
马车在二门外等着,有人比秦莞到得更早。
不等秦莞说话,三姑娘秦茉便抢先开口:“母亲允了我们同去,大哥哥那里也已经回过话,就算你不乐意也没用!”
秦莞瞅着她急赤白脸的样子,不由好笑:“我说不乐意了吗?”
秦茉一噎,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生生地憋了回去。
看着秦莞稳重的模样,秦萱心内诧异,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当着诸多丫鬟仆从的面,她礼数周到地屈了屈膝,温温柔柔地说:“就知道大姐姐心疼妹妹们,定不会阻了妹妹们出游的机会,萱儿多谢大姐姐。”
放在从前,秦莞最看不惯她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如今她芯子里毕竟装了个二十岁的老灵魂,虽然依旧学不会圆滑,但是却能包容别人的圆滑了。
她屈膝垂首,还了一礼。
秦萱三人又是一惊。
直到上了马车,姐妹三人还是满心震惊。
“她、她该不会被掉包了吧?”秦茉惊奇道。
向来怯懦的秦薇也忍不住开口:“大姐姐……确实和平日里不大一样。”
“莫要胡说。”秦萱低声提醒,语气依旧是柔柔的,并不严厉,“想来是被外面的流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