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门游玩,秦茉自然是高兴的,沾了秦莞的光,又让她无比丧气。
姊妹们一碰头,秦茉板着个脸,别别扭扭地向秦莞见了个礼,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就像有人押着她似的。
秦莞并不领情,就像没看到似的,转身上了马车。
秦茉气得半死,大声小气地说着秦莞的坏话,秦萱、秦薇坐在两侧低声安慰她。
自从上次秦萱“揭发”秦茉之后,姐妹两个闹了一场,秦茉指天发誓不会再和秦萱好。后来秦萱主动找到秦茉,不知说了什么,又把秦茉给哄好了。
秦莞上了另一辆马车,和四个大丫鬟挤作一团,说说笑笑。
难得遇上这样的盛景,喜嬷嬷看家,秦莞把清风、明月、飞云、彩练一同带了出来,权当叫她们开开眼界。
四月底,繁花竞放,夏日和暖。
街道两旁种着高大的槐树,个个枝干粗壮,偌大的树冠遮住了大半个街道。串串槐花开得正盛,伴着徐徐清风,缕缕花香扑面而来。
秦莞趴在窗槛上,看着街道两旁的茶楼瓦肆,心内一阵舒畅。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热热闹闹地同家人一起出游了。
前面传来一阵喧哗。
阊阖街上,自北向南行来一行车队,年轻的郎君骑着马,妇人娘子坐着车,丫鬟小厮伴在车马旁边,乌乌泱泱一大帮人,打眼看去比秦家还要热闹。
两家在丁字路口撞上了,对方听闻这边是定远侯府的马车,主动停了下来,让他们先过。
秦莞掀开车帘向外看,不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梁桢今日穿着一件大红的襕衫,袖口扎紧,腰间束着半乍宽的玉带,头上戴着金冠,一尺多长的天青色丝绦垂在脑后,减了三分锐利,添了些许风流。
秦莞发现每一次见他似乎都有些不一样。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梁桢回过身,隔着重重人潮冲她点了点头。
秦莞也不扭捏,大方地举起帕子朝他挥了挥。
梁桢扬起眉眼,露出一丝笑意。他调转马头,不紧不慢地朝着这边走来。
秦莞捏着帕子,心头竟生出一丝莫名的紧张。
就在这时,一匹高头大马插在两人之间,马上之人肩背宽阔,腰身笔挺,严严实实地将秦莞的视线挡住。
梁桢面不改色,径直向前。
秦耀迎了上去,沉声开口:“梁将军这是去哪儿?”
梁桢道:“随便走走。”
秦耀声音微沉:“路这么宽,还请梁将军去别处走走。”
梁桢不慌不忙:“既然路这么宽,本将军在哪里走不成?”
秦耀眸光更冷,“此处皆是鄙府女眷,还望梁将军莫要造次。”
“造次?”梁桢失笑,“青天白日,我哪里造次了,指挥使大人?”
秦耀被他点出官职,平白地矮了两阶,一时间脸色更加难看。
两个同样英武的男子,彼此对视,面寒如冰,目冷似剑,惊得周遭之人大气都不敢出。
秦莞扒在车窗上,弱弱地开口:“长兄……”
秦耀扭头,梁桢同时看过来,数道目光齐齐地打在她脸上。
秦莞怂怂地缩了缩脖子,心虚道:“婶娘叫你……”
尽管知道她在胡扯,秦耀还是没拆穿她。
他伸出手,不容分说地把她按回车内,随即扯下帘帐,确保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沉着声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