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郎君。”清风四人连忙应下。
被自家长兄像拍球似的按了一把,秦莞既没面子又不服气,等他走远之后她便悄悄挑起车帘,冲着他的背影吐吐舌头。
这一幕恰好落入梁桢眼中,惹得他舒展了眉目,露出浓浓的笑意。
秦莞冲他眨眨眼,娇媚的小脸显出几分憨态。
梁桢勾着嘴角,调转马头,哒哒哒哒地跑向自家车队。
巨大的白鹰盘旋在他的头顶,时不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唳鸣。
车外传来声声惊叹。
彩练好奇地问:“那是什么鸟,好大一只!”
“是海东青。”秦莞说。
她见过母亲的画,辽北之地有人擅训鹰,其中最名贵的便是海东青。
梁桢这只体长三尺,羽翅展开至少六尺,全身附着雪亮的白羽,只头上一顶灰色的绒毛,当是猎鹰中的极品。
秦莞见过它与黑犬争斗时的雄姿,不,那不应该叫争斗,而是单方面的击杀,一爪毙命。可以想见,它在捉鹿捕兔时是怎样的威猛。
就像它的主人那样,是个面临死境依旧能绝地反击的枭雄。
长公主这些年一直随同驸马驻守河间,今春刚刚回京。
她之所以攒这样一个马球局,一来为的是替秦莞解围,二来也是想借此向汴京城的勋贵圈宣布:昔日的领头人又回来了。
汴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到了,就算够不上资格的也想方设法地过来,长公主的局参与一回仿佛能镀一层金似的。
长公主府的人一早便过来安排,彩棚、看台、围栏、石阶一一检查妥当,插花、果品、茶水、小食也准备齐全。贵妇娇女们待的棚子,郎君长随们坐的位置,包括车马仆役歇脚的地方都需要细细布置。
定远侯府的马车到的时候,彩棚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秦莞刚一下车,便吸引了无数道目光。
大昭国以纤细高挑为美,女子服饰崇尚的也是清新典雅的风格,秦莞虽然只有十五岁,却已生得体态颀长,腰身纤巧,如今一身素服,走动间裙摆随风而动,端的是雅致脱俗。
实际上,她的长相属于娇美明艳的类型,若是装扮不好很容易流于艳俗,好在她心思敞亮,性格洒脱,衣裳发饰偏爱端庄大气的样式,刚好与她的容貌相互中和,别有一番韵味。
妇人娘子们原本卯足了劲儿想着好好地奚落她一番,谁承想竟看到这么一个出水芙蓉般的大美人。
从前她们不是没见过秦莞,印象中就是个半大的小妮子,好看是好看,到底年纪小撑不起场面,没承想数月不见她竟长成了这个样子!
——实际上,秦莞的模样没变多少,只是重生之后心态不同,带出来的气质韵味也就不一样了。
一时间,所有挖苦讽刺的话生生地梗在了胸口。
更恼人的还在后面。
那个被各家暗定为最佳女婿人选的苏泽,竟然主动上前,亲自带着定远侯府的人去往彩棚。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泽好巧不巧地走在了秦莞身侧,两个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
说好的秦家攀龙附凤呢?
说好的秦莞自不量力呢?
怎么看上去不大对的样子!
暗暗倾慕苏泽的贵女们纷纷气闷。
这还不算完。
长公主来了之后,众目睽睽之下把秦莞叫到了自己的彩棚里,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最后还让她留了下来!
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