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郎君好大的威风,难道是我在背后嚼人舌根吗?”
“你——”魏二面色涨红,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
魏然想要说什么,却被魏欣拦住。
她注意到其余亭子里的郎君娘子们都看了过来,就连水榭门口也有宫人观望,想必是长公主授意。
魏欣心内暗笑,闹吧,事情闹得越大秦莞的名声越差。被她压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出一口恶气了。
秦莞的想法和她异曲同工,她朝着周遭大大小小的凉亭看了一圈,扬声道:“那日我去城北娘子庙是给家母敬香,的确路遇恶犬,却被好心人所救,一来没撕了衣裳,二来和魏如安没有半点关系!”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转,“不,要说关系,也有,那三只恶犬就是魏如安带去的!为了攀附侯府居然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求亲不成就四处散播流言污我名声,枉你自诩为太学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魏如安更是大惊失色,“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汴京府衙自有论断。”秦耀大步走来,将秦莞护到身后。
他身量高大,周身的气势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别说魏如安这个弱鸡的文人,就连永安伯家的两个郎君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更何况还有三房的三个兄弟,个个继承了秦氏一族的优良基因,皆生得人高马大,一脸凶相。
秦萱三人也踩着小碎步跑了过来,和自家人站到一起。
秦耀道:“原本顾及着舍妹的名声不想报官,如今既然闹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就请府尹大人决断。”
秦莞当即表态:“长兄,我不怕!”
魏如安心虚道:“怎么断?难不成你们还能让那三条死了的狗开口作证吗?”
秦莞冷笑:“魏如安,你以为找来三条无主之犬就能万事大吉了吗?你当上善门外的商贩和乞儿们都是瞎的吗?”
魏如安面色一变,犹自强词夺理:“侯府家大业大,谁知道你会不会买通他们!”
不用秦莞说话,有人便坐不住了。
汴京府尹家的郎君恰好就在旁边那个亭子里,远远地指着魏如安,面沉如水,“魏生,你这是在质疑家父的办案能力吗?”
谁人不知汴京府尹刚正不阿,被百姓们赞为“宋青天”,可以说是汴京城的脸面,魏如安敢诬蔑他?
“不,不是,我——学生不是这个意思。”魏如安连连作揖,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和刚才的正直大度判若两人。
众人心里一阵厌恶。
宋郎君穿过游廊,大步走到魏家的凉亭中,冲着秦耀揖手道:“秦指挥使可依律呈送诉状与人证,家父定会禀公办理,还令妹一个公道。”
“多谢。”秦耀拱手。
敢上汴京衙门说理,单凭着这份底气众人就已经信了一半——秦家大姑娘八成受了魏如安的坑害。
方才众人是怎么笑话秦莞的,此时就怎么笑话魏家人。
魏氏兄妹就像吃了屎似的,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尤其是魏欣,她怎么也没料到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秦莞不应该大发雷霆、仪态尽失,从此沦为汴京城的笑柄吗?
她心内不甘,暗地里捏了捏魏然的手。
魏然顶着满头满脸的糖醋汁,揪着秦莞不放,“且不说撕衣裳的事,难道你和梁家表哥搂搂抱抱是假的吗,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们也没瞎!”
秦莞不慌不忙,“我惊了马,梁将军不过是仗义出手。”
“说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