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在嘛……”
“如何了?”
“我满脑子都是她那张糊满汤汁的大花脸!”
“哈哈哈哈……”
魏然气极,扬起下巴正要破口大骂,头顶突然落下一滩鸟屎,好巧不巧地摔在她脸上,还有那么一丢丢溅进了嘴里。
……呕。
空中传来悠长的哨音,灰白色的海东青一声唳叫,滑翔着落到梁桢的手臂上。
魏欣扒着车窗,不期然对上他的眼神,狠狠一颤。虽然梁桢什么都没说,她却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替秦莞报仇!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向着她!
魏欣捏紧双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她和秦莞同年出生,同样生在勋贵之家,同是嫡长女,然而,自从三岁那年她知道了“秦莞”这个名字开始,她处处都要被秦莞压一头。
随母亲进宫,贤妃娘娘更喜欢和秦莞说话;一起跟着皇子们玩,所有皇子包括皇子伴读更愿意亲近秦莞;明明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偏偏秦莞长了张好脸,竟得状元公赋诗!
“秦莞”这个名字,成了魏欣十五的生命中甩不掉的阴影。
与此同时,定远侯府的马车上,秦萱也在愤愤不平。
萧氏特意把她叫到了自己的马车上,秦萱原以为母亲想和她说些体己话,没想到上来就受了一通训斥。
“当着外人的面不向着自家姐姐,只图落个好名声,从前教你的都忘了吗?”萧氏满面怒容,和平日里的温婉模样判若两人。
秦萱含着泪,哽咽道:“女儿一直在想,到底我是您亲生的,还是姐姐是您亲生的,为何母亲处处向着她?”
“她是侯府的嫡长女!”
“我也是嫡女!您救了三皇子的命,太后娘娘亲下的懿旨将您扶正,我的母亲不比她的母亲低贱,我为何要低她一等?”
秦萱突然提及往事,萧氏愣了一瞬。她似是有些不安,指尖隐隐发颤。
秦萱抓住她的手,哭道:“母亲,韩氏已经死了,您也已经不是妾了,不必再受任何人的气!”
“胡说!”萧氏突然变得很激动,“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难道不是吗?”秦萱眼神怨毒,“如果不是被韩氏奴役久了成了习惯,您又怎么会怕她的女儿?”
萧氏略略失了神,“我不是怕她……这是我欠她的。”
“母亲!”
“不必说了。”萧氏撑着额角,闭上眼,“今日之事,若再有下次,你就……不要再出来了。”
秦萱杏眼微瞠,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