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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并非良人
矩!”

    旁边坐着二房的主母崔氏和三房的主母姚氏。

    二房崔氏是个稳重的,听到这话只是笑着给梁老夫人添上茶水,没吭声。

    三房姚氏生着一张伶俐的口齿,调笑道:“母亲大可放心,咱家大郎可不是那些一棵树上吊死的拧巴人,前日里三姐儿她爹还瞧见他在瓦子里听曲儿呢,旁边挨挨挤挤坐了三四个小花娘!”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夸梁桢的,倒像是在上眼药。

    梁老夫人虽古板,却不傻,当即黑下脸,硬声道:“外人胡乱编排也就算了,你这个当婶子的怎么还跟着起哄?大郎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些心黑的给败坏的!”

    姚氏一听,当即跪了下去,“儿媳真是冤死了,不过是说句玩笑话,怎么就成了心黑的?”

    梁老夫人哼了哼,脸色并不见好。

    姚氏暗地里扯了扯崔氏的衣袖,苦着脸向她求助。

    崔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转而顺了顺梁老夫人的背,不急不缓地说:“母亲息怒,容媳妇说句公道话——老三家的脾气您还不清楚吗,若她真有那些个心眼儿,往日里母亲还用得着恨她不争气?”

    姚氏连连点头,“二嫂说的是,母亲,您真是冤枉媳妇了!”

    崔氏是梁老夫人的内侄女,梁老夫人向来偏爱她,她说的话多半是听的。不管方才有多大气,听她这么一说也就化了。

    姚氏趁机讨巧卖乖,说了一箩筐恭维话,终于哄得老夫人露出个笑模样。

    妇人们唱着变脸大戏,梁桢淡然地置身事外,等到一折结束,他把茶盏一放,道:“祖母和婶子们歇着,我去街上逛逛。”

    说完也不等对方首肯,撩起衣摆便出了门。

    梁老夫人扯着嗓子在后面喊:“离着那些个不入流的地方远些!上旬进宫时贤妃娘娘还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嘉仪公主到了年纪,官家要指婚呢!”

    梁桢就像没听见似的,眨眼的工夫就绕过照壁,走远了。

    梁老夫人气得直跺龙头拐,“和他爹一个样,尽是被那些个狐媚子勾了魂儿!好好的一个儿郎,怎么就成了纨绔?”

    这话传到梁桢耳朵里,只余冷笑。

    他要是不纨绔,那些个虎视眈眈的文臣谏官们能放下戒心?太后和大皇子一党能放过他?

    如今立储在即,作为二皇子母族势力的梁家要想在这场夺嫡之争中保全自身,他这个继承人只能是越废越好。

    更何况,梁家在西北盘踞数年,有他爹一个能臣良将就够了。若他再优秀些,官家恐怕就睡不踏实了。

    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父亲,梁桢眼神沉了沉,低声吩咐:“加派人手,深入西凉、宣化、鹿州三地,尽快找到父亲的下落。”

    “是!”

    “嘱咐兄弟们,定要小心行事,切勿露出任何端倪。”

    “是。”

    大海迟疑了一下,道:“少将军,黑子如今假扮成将军待在枢密院,每日里人情往来、公文批复着实不少,他那边恐怕应付不来。”

    梁桢捏了捏眉心,沉声道:“让他再顶两日,母亲的事查得差不多了我就去替他。”

    “是!”

    两个人专挑着空旷的地方走,不用担心有人偷听。待走到僻静处,梁桢掏出西北舆图,不由地失了神。

    他想起回京前做的那个梦。

    父亲在对夏一战中失去踪迹,他孤身回京,在朝堂上受到主和派的攻讦,官家顶不住群臣激愤,解了梁家的兵权,并瞒下了父亲失踪的消息。直到一年后,西北新任节度使声称找到了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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