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抬起头,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谢大哥哥赏。”
秦耀勾了勾唇,“吃吧。”
秦二郎捡了个豆壳弹到秦莞身上,道:“没良心的,只看得见大兄?”
“也谢谢二哥哥。”秦莞嘻笑着把刚刚剥好的虾放到净碟中,双手举着呈给他。
秦二郎哈哈一笑,捡了只嫩虾放到嘴里,一脸满足。
三叔家的四郎还不到五岁,长得嫩乎乎,豆丁似的,奶声奶气地叫:“大姐姐,四郎也要吃果果!”
“好嘞!”秦莞挑了个大青芒放到他怀里。
小家伙亮着几颗小米粒牙,一口咬在青皮上,肉肉的小脸皱成胖包子,“呜呜……苦的!”
满屋的主子仆从全都笑了。
屋内的气氛再次活络起来。
定远侯府每逢初一十五都有家宴,吃饭倒是其次,主要是为了联络感情。
用罢饭,碗碟撤去,桌案抹净,焚上合香,泡上清茶。
小辈们凑到一起说着京城的趣事,长辈们谈论的多是国情民生。
秦三叔问:“大兄,那梁家父子此次回京,官家可是无意再让他们返回西北?”
定远侯是个沉默威严的人,面对亲人同样如此。他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说:“嗯。”
秦三叔嘴角一抽,只得自己说下去:“梁家父子向来主战,如今边关局势紧张,官家这时候招他们回来,莫非想与夏国和谈?”
定远侯沉着脸没说话,默认了。他个人并不支持和谈,一旦和谈,大昭势必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秦昌插口道:“和谈也没什么不好,穷兵黩武并非百姓之福。”
秦三叔皱了皱眉,道:“那夏国皇庭惯爱出尔反尔,即便和谈——”
定远侯打断他的话:“如今一切未定,在外不得妄言。”
众人皆执手:“是。”
秦莞呷了口茶,暗暗地叹息一声。
三叔说得没错,即使这次和谈成功,不出三年夏国依旧会打破盟约,无耻犯边。大昭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边关失守,连丢数座城池,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梁桢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收拢势力,渐渐壮大起来,最终得以和昭、夏两国分庭抗礼。
这么一想,秦莞更觉得梁桢是个人才。
定远侯看向秦耀,转移了话题:“端午金明池夺标,官家亲至,准备得如何了?”
“尚可。”秦耀木着脸回道。
定远侯同样木着脸点了点头。
父子两个一脉相承,坐在一起就像在比谁的脸更冷似的,冻得周遭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秦三叔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笑呵呵地活跃气氛,“今年端午节比往常时候都要热闹,宫里的娘娘公主都会去,你们几个小丫头只管打扮得漂漂亮亮,叫他们看看咱们秦家女儿的风采!”
一席话说得四姐妹皆是红了脸。
纪氏推了秦三叔一把,没好气地说:“这是你当叔叔的该说的话吗?”
秦三叔哈哈一笑,“喝茶、喝茶。”
秦莞面上飞红,心内却冷肃非常——公主也会去,这么说,她很快就能见到嘉仪公主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
金明池畔张灯结彩,花团锦簇,丽装的贵人高坐花棚,窈窕的仕女往来穿梭,汴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处处裙裾翻飞,香风阵阵。
定远侯府的车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