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荞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情不好。
但是,一回来她就后悔了。
她从来没有跟白谦慎吵过架。他这人沉稳大度,处处让着她,也从来不跟她这种小女孩一般见识。
所以,这完全就是她自己作。
可情绪上来,完全不随自己的意志左右。她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趴到了桌上。
之后几天,她都待在宿舍里。
一开始,白谦慎给她打了几次电话。不过,她碍着面子给掐了。手里动作快,心里却一阵懊悔,又没那勇气打回去。
着实郁闷了好几天。
白谦慎似乎也烦了,没再打给她。芷荞心里不好受,病怏怏躺了两天。
这季节,破天荒地下了两天雨。学校宿舍的墙壁大概是三块五包邮的,墙上湿了一片,还在不停往下滴水。
几个舍友一合计,凑了脸盆在底下兜住。
可这屋子,也实在住不下去了。
芷荞收拾了东西回到出租屋。
她来得急,又笨手笨脚,手里还拖着一大个行李箱,下车时一脚踩在水坑里,半边裙子都湿了。
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楼层,她边掏钥匙边拖着行李走到门口。
这一层的感应灯坏了,伸手不见五指。
她翻了半天,终于翻出钥匙,开心地伸入钥匙扣里——
“我来吧。”黑暗里,一双有些微凉的手按住了她的手。
芷荞吓了一跳,钥匙“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眼前高大的影子弯下腰,慢条斯理地拾起了那钥匙,插进钥匙孔、开了门。
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芷荞才反应过来:“……大哥?”
心里五味杂陈。
欣喜的同时,又有些窘迫。
还有那么点儿不得劲。
“怎么?”仿佛发现了她的别扭,白谦慎笑了声,“不想看到我啊?”
“……”
“还生气?”他把门推开,手精准地按到开关,“啪”一声打开,推开门,“进来啊。”
芷荞闷着头进去,默默摘下书包,要放去房间。
“我来吧。”白谦慎接过了她手里的书包。
他动作利落,弯腰换鞋、起身、放书包,一系列事儿做得有条不紊,一看就是处事老到的。
在他面前,她好像没有什么事儿做,挺无能的。
她搓了搓手,坐去了沙发上。
白谦慎回来,从后面拍拍她的肩:“吃过了吗?”
芷荞回头,摇一摇:“还没。”
“你想吃什么?”
他笑得温柔,眉目如画,让人一肚子的火气和怨气一下子荡然无存。芷荞憋着气,嘴里却很没骨气地说:“鸡蛋面。”
“几个蛋?”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两个。”
“几成熟?”
说得跟煎牛排一样,穷讲究,芷荞在心里哼声,嘴上却不敢跟他唱反调:“咬一口,蛋黄流出来那种。”
白谦慎不禁笑了,修长的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小时候喜欢这样吃,长大了,怎么也不见你改?”
芷荞扬起脑袋:“我就喜欢。”
小姑娘带点儿赌气的模样,把之前的龃龉和不满,在这会儿小小地发泄出来了一下。
白谦慎乐了,也不跟个小姑娘一般见识:“等一下,我去厨房。”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