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章舟连忙咳了一声:“是。”
他不把陈敬达锤在牢里一辈子,厉总不会满意了。
陈敬达恐怕会永生后悔,背叛过厉总的信任了。
别墅里一片死寂,厉曲轲默不作声地挂了通话,他眉眼之间隐隐的戾气。
庞大身躯的大白狼瞧见了,叼着想扑上来的蠢萌小猫咪扭头就跑。
“那个…”纪鸢硬着头皮弱弱地冒头,试图转移厉曲轲的注意力,“骨髓匹配的捐献者有消息了吗?”
陈敬达的背叛充满不美好的回忆。纪鸢不希望厉曲轲再被过去困扰,走不出来。
厉曲轲重度的疑心病,不知有多少是陈敬达造的孽。
“人找到了。”厉曲轲冷淡地勾唇,没有一点喜悦,“小木槿,你对别人的关注真不少。”
纪鸢还没高兴,被这莫名其妙的问话弄懵了。
似乎是错觉,大反派在表达不满:不许在乎别人,只能看我!看我!
怎么可能呢?纪鸢晃了晃脑袋,打破不切实际妄想。厉曲轲才不可能霸道又可爱的撒娇。
下一刻,厉曲轲把身体掌控权让给了纪鸢,他声音冷淡:“陈敬达打了越洋电话威胁我。”
厉曲轲平静而淡漠,简单描述一个普普通通的事实。
纪鸢怒气冒出,她捏住了拳头:“陈敬达,他怎么敢?”
她再好脾气也要原地暴躁了,陈敬达,忘恩负义的家伙。凭什么要挟厉曲轲?
他是厉曲轲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唯一好友,亲如手足。却也是背叛厉曲轲最深的人。
陈敬达厚颜无耻,超乎纪鸢的想象。如今他居然还恐吓厉曲轲。
相比之下,厉曲轲在纪鸢的官方形象,瞬间变成了小可怜。
纪鸢又气又怒,她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缓缓抬手,拍了拍厉曲轲的脑袋:“厉曲轲先生,别怕,我替你教训他。”
纪鸢的心神全部被厉曲轲攥紧,他沉默不语,依旧让纪鸢心疼他的种种遭遇。
厉曲轲极轻极淡地哼笑了一声:“陈敬达再也翻不了身,你应该可怜他。”
剩下的日子永远在痛苦中度过,陈敬达不疯也得疯。
再说,小木槿这么弱,别给吓哭了添麻烦。
纪鸢不知道厉曲轲的心思深沉无奈,她摸着厉曲轲的头顶,指腹下的感觉似乎有一道细细的疤。完美无缺的艺术品,赫然有了一抹瑕疵。
“厉曲轲先生,你什么时候受伤了?”纪鸢不禁迟疑,厉曲轲经过她不知道的凶险,那般心惊胆战。
话一出口,纪鸢立刻后悔了。厉曲轲不是那种夸大自己悲惨的人。他的自尊心很强,不屑于博取他人的同情,甚至可能冒出最冰冷的敌意。
光是想象,纪鸢就承受不住厉曲轲冰冷的态度,厌恶的眼神。
她扯出一抹笑,手指交错地握在一起:“抱歉,我又多嘴了。我总是这样过度关注,应该不招人喜欢的。”
纪鸢嘴角勾起,目光黯淡,一时情绪低落。
厉曲轲的嗓音响起,罕见有一丝温和:“陈敬达出卖公司,那时候留下的。”
年少时太过信任一个人,交出了自己的后背。这样的失误,厉曲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生不会再犯。
此刻厉曲轲的话语,冷淡克制,昔日的恩怨分明终于要了结了。
纪鸢心尖密密麻麻的疼,伤到脑袋的伤口,可大可小。厉曲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