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栖迟把林泽宴的微信名片推送给解冰冰,解冰冰秒回“哇!!(星星眼)(星星眼)。谢谢迟迟!”
何栖迟“没关系。”
解冰冰“你的伤好一点了吗?抱歉啊我从禹城回来就去看你。”
这句话就是从群里复制过来的,连标点符号都没变。
何栖迟“嗯,没事。”
隔了一会儿,解冰冰发过来一个截图,“(哭泣)(哭泣),加不了啊,林总设置了隐私。”
何栖迟点开截图“由于对方设置,您无法从名片推送添加好友。”
林泽宴大步从医院走出来,钟笙早已等在门口,恭敬地替林泽宴打开车门。
“林总,张总那边的时间已经确定了,明天一早的飞机,约在商务码头洽谈。”
“嗯。”
车窗外霓虹闪烁,映在林泽宴寂静的眼睛里。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他的手伸向她的时候,她下意识躲避的动作。
像是一种魔咒,之前的许多画面悉数冲进他的脑海。
在别墅里,他靠近她,她躲。
在教室中,他凑过去,她转身走开。
在他们分开的码头,他的手指颤抖着,马上就要碰到她的脸颊,她狠狠把脸撇向一边。
“别碰我。”
细微的伤乘以无数次,变成强烈又绵密的剧痛,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路灯一盏一盏过去,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
手放在胸口揉了一下。
钟笙立马看出他的异常“林总!”
林泽宴淡淡回答“没事。”
钟笙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深深看了林泽宴一眼之后,转过身去。
他跟在林泽宴身边八年。
这个男人强大而自制,在林氏位置还不稳的时候,被高层连灌十八瓶酒,到洗手间吐得天翻地覆之后,回来依旧谈笑如常。
明知对面手里握着刀子想要他的命,他依然能够左右逢源,和缓相对。
温和的时候比谁都能忍,狠绝起来又毫不留情。
林泽宴和其他家族掌舵人不同,他的这个位置,是抢来的,从一无所有到只手遮天,别人看到的都是光鲜亮丽,平步青云。
可只有钟笙知道,林泽宴究竟有多么强大,扛下多少重压,才能走到今天。
他经历的那些事,也许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林泽宴,只在一个人身上失控过。
这个名字,是一个忌讳。
不能说。
林泽宴一直到下车都不太舒服,钟笙不大放心“林总,明早的商谈……”
“继续。”
钟笙站在车门边“是。”
林泽宴摁电梯,上楼。
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爽快了不少。
洗完澡之后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推开一间房门。
这里是他的画室,墙壁上,画框里,摆满了林泽宴的作品。
笑着的,嗔怒的,落泪的,喜悦的,安静的。
每一幅,都画着同一个人。
无论什么表情,什么动作,都美到极致的一张脸。
进了这个房间,林泽宴似乎好了许多。
他拿起桌边的一瓶香水,随便在空中喷了几下。
irro清浅的味道逐渐盖住画作上的颜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