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栖迟在林泽宴家呆了一会儿,两个人心里都有了一些想法。
林泽宴不提,何栖迟也就说不出口。
“很晚了,我……我送你回去吧。”
何栖迟低下头,嘴里模模糊糊应着“好”,可身体却没有行动。
气氛尴尬在这里,稍稍有些微妙。
林泽宴率先站起身,“我送你?”
何栖迟咬了咬牙,“好。”
林泽宴真的把何栖迟送到门口,看着她走到对面之后,关上门。
何栖迟听着关门的那一声响,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他喜欢抱她,却很少吻她,更加不会碰她。
他温柔又克制,每一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做得那样妥帖周到,无可挑剔。
可何栖迟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总觉得这并不是毫无保留的爱她。
最起码,林泽宴始终保持着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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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何栖迟去了一趟孙致愿的心理诊室。
她到得早,孙致愿也才刚刚到,正在披白大衣。
“感觉怎么样?梦境的频率还能承受得住么?”孙致愿的办公室朝阳,窗台上摆满绿植,现在这个时间正是阳光洒落一室,给绿植镀上一层金边,平白看着就觉得生机盎然。
“还好。”何栖迟到躺椅上坐下来:“今天是什么内容?”
孙致愿说:“从小时候开始。”
何栖迟:“小时候?”
孙致愿:“我得找到记忆模糊的源头。”
孙致愿在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何栖迟沉沉睡去。
梦里的她回到了小时候。
在一个小村庄里,穿着粗布做的衣衫,小脸脏兮兮的,背着破旧的书包往家走。
那时她家在双塔县,坐落于四川省广元市西北部,常年干旱贫困,她家在双塔县最西边的山里,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这个小村庄贫穷又偏僻,出去的路又远又难走,一代一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大都朴实。
生活像一口枯井,无波无澜,一成不变。
小村庄几乎没有什么新鲜事,无非是谁家的媳妇儿和婆婆吵架,谁家的妯娌关系恶化这一类成为大家的谈资。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口中聊得都是同一件事。
这件事像是一块小石子投入众人平静的生活,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村里来了一对母子,在村长的帮助下搬到最里面的草屋里。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那个女人也从不出屋。
大家纷纷猜测起来。
“村长领进去的时候我匆匆见过一面,那女人漂亮极了,穿着墨绿色的旗袍,头发梳得根根分明的,皮肤白得就像,就像……”说话的人调动他脑海里仅有的那些词汇:“就像剥了壳儿的鸡蛋似的!特别特别白。”
村子里都是靠种地为生的农民,背灼炎天光,都晒得黑魆魆的,能看到这么白净的女人属实是件奇事。
“那她领着的小男孩呢?”
“那小男孩更不得了,也就四五岁的样子,瘦瘦的一小只,穿着小西装,好像比他妈妈更白一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来的那天正好在下雨,大家都猫在屋子里,真正看到他们的人很少,被那些人添油加醋一描述,到最后也不知道真实情景是什么。
何栖迟那时六岁,跟
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