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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人摆任布
是件喜事,可是骆夫人的女儿早产,胎儿月里不足,先天性白血病。

    何栖迟这边也并不健康,何母难产,生下何栖迟之后便撒手人寰。

    骆江知道骆夫人对何栖迟动了杀心,便把她送到一个偏远山村,也就是现在的双塔村,找了一户本分人家抚养。

    本以为这就算了,今生不再见面,保她一条命也便罢了。

    不想骆夫人的女儿身体越来越差,骨髓配型成功过一个,可是那人临时反悔。任骆江夫妇怎样哀求都不行。

    情急之下,骆江想起送往乡下的何栖迟。

    一来他不想自己无后而终,二来也是想要试试何栖迟能不能和自己的女儿配型。

    骆江没有想到,配型真的成功了。

    也许上天给他的惩罚够多了,让他看到一点生的希望,骆江这样想到。

    何栖迟虚弱的躺在手术台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一时之间有些怔忡。

    这是在梦里么?

    这是现实么?

    到底骆家别墅的生活是真实的,还是双塔县的是真的?

    何栖迟脖子上挂着一个链子,细细的,亮亮的,下面坠着一朵玫瑰。

    何栖迟紧紧握着,玫瑰饰品的棱角扎得她的手心细微疼痛。

    她才终于能感觉到一丝生的气息。

    骨髓配型成功了,可是骆夫人的大女儿并没有活很久。

    手术当天晚上就出现了非常严重的排异现象,她的女儿走得非常痛苦。

    骆夫人彻底崩溃。

    她把所有所有的怨气,都聚集在了何栖迟身上。

    如果不是她的骨髓,也许她的女儿不会走得那样匆忙,那样痛苦。

    何栖迟的生活,终于从阳光明媚的山巅,落入冰冷刺骨的深海。

    -

    阳光一点点隐去光芒,孙致愿写完最后一个字落笔。

    何栖迟睁开眼睛。

    脸庞湿漉漉的,何栖迟一摸,全是眼泪。

    眼前递来一张纸巾:“擦擦吧。”

    何栖迟接过来,擦干自己的眼泪,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的梦讲给孙致愿听。

    孙致愿面无表情记录完毕:“在那之后,骆夫人开始家暴你,骆江就是你梦里一直看报纸的人,骆氏在金融危机的那一次就已经破产,依靠着骆夫人的娘家才得以生存,名义上还是骆江的,其实实权全都掌握在骆夫人手里。

    所以骆夫人对你动手的时候,骆江只能悲伤的看着你,不能阻止,又或者,骆夫人不仅仅恨你,也恨当年骆江出轨,让你的母亲怀孕,故意在家暴你的时候,让骆江亲眼看着。”

    何栖迟的声音都在抖:“所以……骆夫人就是别墅里的魔鬼,是么?”

    孙致愿抬起眼睛,精明的光亮在她的眼中闪烁:“不是。因为这里不是白色别墅群。”

    何栖迟手心全是汗,指尖冰凉,几乎失去知觉。

    “还有,我想问的是,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情?”孙致愿说。

    何栖迟想了想:“什么意思?”

    孙致愿:“比如,有没有什么时候突然睡着,或者醒来的时候想不起之前的事,再或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醒来之后在自己家里,或者熟悉的地方,一切都解释得通,一切又都解释不通。”

    “有。”何栖迟肯定的说:“有一天我在家里醒过来,可是我明明没有回家,我在公司。”

    孙致愿听完,竟然露出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