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清果然不让人失望,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我们惯常都是,勾肩搭背的。”
“……”
服了。
要不是蒋栋撤得早,这会儿绝对跳着脚让顾宴清做人。
什么勾肩搭背,平常他倒是有近身的机会吗?!
没人能拆穿顾宴清的谎言,他倒是不慌不忙轻抬了下手臂,若无其事地搭在梁溪肩膀上轻拍了几下“走?回家?”
梁溪只觉得搭在她右肩的手有千斤重,压得她脊椎僵硬行动不便。
少女同手同脚地迈出腿,不协调地一帧一帧转过脑袋直视前方“那走——走着呗。”
顾宴清并没有故意想要逗她的意思,只是手掌落在少女瘦削单薄的肩膀上,掌心一片滚烫,控制不住想多靠近一会。
最终也是理智占了上风收拢手指自然垂了下来。
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低笑,他扬了扬下颚“怕什么,小傻子。”
能每天和顾宴清一起回家,对梁溪来说喜忧参半。
喜的是多了点正当接近的理由,忧的是就怕哪天在小区门口碰见神出鬼没总能带给她惊喜的王老师。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出乎意料得顺利,每天把王老师讲的内容在大脑里一复制黏贴,第二天原封不动地去顾宴清面前讲上一通,两边都能顺利过关。
还连带着让她温故知新了一遍,补习效果翻了倍地蹭蹭上升。
她最薄弱的理化两门课,从最初的听天书状态慢慢摸索到了一点儿窍门,不懂到略懂,略懂到能回答上一些问题。
那些年翘掉的理化课正以缓慢的速度一点点查漏补缺上来。
梁溪原本底子并不差,小时候满墙的奖状和荣誉证书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不过后来家里暴富,生活品质蹭一下蹦上了好几个台阶。梁大伟和陈洁俩口子无需为生活中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扰,两人之间的隔阂一下子上升到了精神层面,非说什么志趣不投。
正方辩手梁大伟提出,现在家里靠我一人能赚不少钱,你要不别出去当记者,风吹日晒多辛苦不如回家奶孩子。
反方辩手陈洁疯狂抗议,我有手有脚凭什么不能干喜欢的工作,虽然工资不太高,但我快乐。一回家当家庭主妇那岂不是花着你的钱腰杆儿挺不直,以后连diss你都找不到diss的立场。我不干!
这么简单的问题就直接上升到了天天吵日日吵、你不理解我的志向你这个无知的土大款我要和你离婚的地步。
用梁溪现在的理解还是一句话,吃得太饱。
她心说梁大伟这个父亲也真是死直男,明明心疼老婆非得杠着来,最终搬出了直男的杀手锏女人就该回家带孩子。
所有的争吵完结在了陈洁的一句“我呸”上。
两人一离婚,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一个专注打理公司,另一个天高任鸟飞直接成了一名海外自由记者。
离婚的档儿恰逢梁溪中二叛逆期伊始,本来家里整天吵吵嚷嚷的,她一边头疼一边又觉得父母俩沉迷于对杠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时不时也拿点学校的事情来造|反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
注意力没引成,那头倒是真吵上头把婚给离了。
陈洁连夜收拾好母女俩的行李要带她搬出家,梁溪还没完全从父母俩已经离婚的事实中缓过神来,一脸迷茫“我就住家里,不挺好的吗?”
这句话就像一个讯号,昭告了她要跟梁大伟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