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柳艳茹身上的那件桃红色的缎裙,婉婉恍惚愣了神儿。
她脑中的画面,那可是香艳了。
她的房中,她的床上,纱帐之下,男女赤身绞缠,颠鸾倒凤,被丢的满地的衣服中,这件桃红色的缎裙最为显眼。
讽刺了,是她送的。
更讽刺的是,那天是她爹爹的出殡之日……
“呵,姐姐……”
阳光透过雅致的窗格照到屋中,将地上正飘着袅袅轻烟的香炉镀了一层金色。
柳艳茹手中端着一盘桂花糕,抬头瞧着美人榻上的婉婉,娇气地唤了她一声。
屋中喜气犹存,红灯高挂,窗上的喜字在午后的阳光下格外显眼。
倚靠在榻上的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凤眸含水,体态风流,生的美艳动人,剥葱般的手指轻轻掠过脸庞的一缕秀发,举手投足之间尽透妖娆,只是她眼神有些发直,却是兀自愣了神儿。
柳艳茹瞧着,又娇滴滴地唤了她一声,然婉婉依旧没什么反应。
榻旁的丫鬟芸香见了,朝着婉婉望去,果见她是又走了神儿。
这两日来已是第四次了。
“小姐……”
芸香抬手,在婉婉的眼前晃了几晃,柔声相唤。婉婉这才猛然知觉。
“啊?啊……”
她前一声颇惊,后一声从容了,慢慢地,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了那一声,微清了下嗓子,扶了扶头上的那支金蝶步摇,缓缓正了正身,更舒适地倚在了那。
哎,又溜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毕竟重回到过去这种事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况且她又看到了柳艳茹。
说来惭愧,前世,婉婉命不好也便罢了,眼睛还瞎。
这柳艳茹不是旁人,正是她的表妹,而那和柳艳茹厮混在床上的男人……
呵,是婉婉的丈夫,柳艳茹的姐夫,殷王三子上官类。
婉婉和上官类的这门婚事,当年还是上官类求来的。
至于那柳艳茹……
她十岁时家中生变,差点给人卖到青楼去,是婉婉好心收留了她。后婉婉出嫁,那柳艳茹不想独留苏家,哭求婉婉带她陪嫁,说什么做她的丫鬟,伺候她一辈子。婉婉当时还以为俩人姐妹情深呢,看她哭的可怜,自是毫没犹豫地就答应了。
出嫁之后,她还傻傻地一直在给柳艳茹寻觅好人家,没想到,哎呦,讽刺啊讽刺,人家哪里用的着她给找了,早就找到她的头上来了。
说起那上官类和柳艳茹的奸情,前世到了后来婉婉才知道。
原来早在她刚嫁过来,洞房花烛,无故昏倒的那天夜里,俩人便开始弄玉偷香了……
傻兮兮的婉婉被绿了三年全然不知,还贤惠的每日亲自给男人煮茶,送茶,烫衣,叠衣;更是关怀,心念着表妹,哪怕只有一碗羹都得分给表妹半碗呢。
直到她爹爹去世,直到那个黄昏她回来时看到两人那般模样。
那上官类连她爹爹的出殡都未去,她还以为他有什么要事,没成想……没成想不过是人走茶凉,不过是他上官类不可能用着她爹爹了……
直到这时,婉婉才知道自己真是傻透了!
男人没解释,给她撞见了便撞见了,极是自然和平静,只甩下一句“明日让她给你敬杯茶。”人便走了。
婉婉当时哭了一夜,哭父亲的离去,哭上官类的绝情,哭那柳艳茹的背叛,一度可是伤心坏了。后来她擦干眼泪,也想明白了,决心和离,可那上官类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