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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 47 章
应是绝不会为难花眠的。

    片刻之后,花眠严妆来了刘滟君卧房。此时刘滟君已穿戴好,轻袍缓带,华服迤逦,肃容端坐着,身边是方擦干了泪痕的柏离,与一旁侍候立着的露出鄙薄嘴脸的老仆阿岁。

    花眠只看了一眼,挑起了一丝笑意,“眠眠问婆母安。”

    打从花眠来后,这还是头一遭到自己跟前请安,若不是她自己派人去请,她也是不会来的。这个新妇实在太不知礼数!

    刘滟君的心头忍不住又生了几分火气,皱眉说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阿离身边的婢妇都说,你昨夜里带着人要去搜她水阁?难道你不知道,阿离是我请回来的客人,我若不发话,没有人可以动她么。”

    “是。”

    花眠跪了下来,俯首帖耳,恭敬地说道“昨夜里本该立即过问婆母的。儿媳在上柏离小娘子的水阁之前,确也先是要问过婆母的。但不知怎的,婆母的人说,婆母昨夜里吃了酒,早早地便歇下了。儿媳也知道,婆母寝屋之中的灯,向来是要等到亥时才歇,昨夜里熄得格外早,恐怕是多饮了几杯,遂不敢打扰了。”

    刘滟君昨夜里劝霍珩喝酒,自己确实却浅浅呷了几口,她酒量不弱,但昨夜里也不知为何,不过浅尝辄止,过后却晕晕乎乎,她只道是酒的后劲儿大,便回屋歇去了。

    花眠又笑说道“因婆母无法为眠眠主持公道,眠眠只好自己带着人去找夫君。昨夜里闯进了小娘子的门,却见她衣衫不整,两腮酡红,也如吃醉了酒般,玉体横陈……”

    阿岁勃然大怒,“将军夫人慎言!”

    花眠一笑置之,“这种娇憨醉态,除了在胡玉楼,儿媳真是从未在别的地方见到过。”

    “胡玉楼”三字是不可在嘉宁长公主面前提起的,以色来诱人,犯了她平生大忌,因此刘滟君微微睁大了眼,跟着她紧皱起眉头,望向了阿岁,“继续说。”

    阿岁脸面无光,紧抿住了嘴唇,连在一旁的的柏离,心跳也越来越快,不住地仰起脖颈朝阿岁望去。

    花眠道“是。事实上,在儿媳还未走近柏离小娘子的水阁之时,便嗅到了一股兰草的芬芳……”

    不好,花眠竟再度提起了那盆兰草的事,莫非这样的手段她当真知道?阿岁心中愈发忐忑不安,可花眠就算知道也不足为奇的,她可是在胡玉楼那种地方当过娼妓的。阿岁心中将花眠鄙夷了一遍,继而又担心,即便花眠只是猜测,可长公主万一知道……

    怪她,方才无论长公主说什么,她都应立即将小娘子带走,如此走得还体面一些。

    只是不知道长公主带着小娘子夜游那晚发生了什么,如今的柏离对霍珩竟是死心塌地,说什么也不肯就此离去,阿岁无奈至极,又想到自己在夫人面前立下的军令状,才勉为其难地答应留下来再搏一把。如今看来这步棋亦是走错了。

    刘滟君果然支起了身,“说下去,什么兰草?”

    “姑姑……”柏离咬了咬唇,凝望着刘滟君,眼眶之中满是泪水了,又是羞愧又是悔恨,不安地绞住了腰间所系的宫缎豆绿丝绦。

    花眠笑道“我今早命人偷偷剪了一段,这是物证。”

    说着身后的栋兰捧着那根兰草的纤长的绿叶柔条走入,将外头裹着的一层纱布轻轻揭开,立时有淡淡的还未挥散殆尽的余香,钻入了人的鼻中。但只是轻轻一嗅,刘滟君都察觉出了一丝异样,这味道极为熟悉。

    她的眉心难以察觉地微微皱了起来。

    “婆母见多识广,这种‘胭脂’以前在宫中应是不少见的,只要沾上,便很难不动情,若是意识薄弱,蒙昧不清的,则更易受此蛊惑,先帝爷在世的时候,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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