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 黄叔开始道歉,无非就是知道陆时城的要求, 但架不住岑子墨云云。说完,把现金交给陆时城
“太太不让我说。”
真可笑, 这个女人当他是个死的?在他眼皮底下,拿钱来收买人心。陆时城从骨子里升腾起对岑子墨的深深厌恶, 他被冒犯了。
这是陆时城这辈子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在他的地盘,轮不到任何人撒野。
“知道了。”陆时城的回答很短, 越短,态度越难以捉摸。黄叔暗暗觑他两眼, 房子闲置几年,突然带回一个年轻姑娘来住,没人敢问,也没人敢说。
他不会主动出击, 极富耐心,永远像蛰伏在丛林深处的猎豹,眼眸如钻。又像一座晶莹的废墟,冷酷地等待埋葬别人。
而此刻, 身下的姑娘和房间里充斥着花的芬芳。他是真的想她了, 念她名字, 用舌头迷乱地爱抚这些音节。
木桌上,确实新插了鲜花,是云昭趁洗衣机工作时,从花园剪的两枝。花色鲜艳,像浓墨重彩泼下的一笔,随着他动作,云昭心里陡然升起阵阵刺人甜美的焦灼感。
他是谁?
撑在上方的这个男人,终于起身,陆时城冲了个澡。再出来,腰上只裹了条浴巾,碎发凌乱,不再是西装革履发油定型二八分的精致模样。
他站在那里,用剔透的玻璃杯倒了杯温水。
云昭趴伏在淡紫色的大床里,目光微动,静静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他这么近,那么远,云昭心里突然涌上巨大的空虚和失落
陆时城不会属于她。
和他相处越久,这种感觉似乎就越强烈。
实际上,他更像一件罕有的孤品,绝顶奢侈华贵的美丽,没人能把握他。一个人,孤独的,自矜的住在同样美丽的房子里,魅惑至死。
餮足后的男人,浑身慵懒,重新走回床边,拍拍她的脸
“吃饭了吗?”
云昭回神,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坐车时吃过了。”她为了节省时间,随便买点在车上对付了。
陆时城俯身在她额头上碰了碰,说“肯定没吃好,我去做。”
这不行,他旅途劳顿,云昭撑着自己酸楚的腰爬起来,拽住他的手腕,陆时城回头,垂眸看看
“怎么了?”
他难得温柔,伸手慢慢拨开了云昭散乱的额发。
两人对视,云昭忽就说不出的心酸,到嘴的话,不知不觉变成“你对婚姻还有期待吗?”
她怔怔望着他,“还会想结婚吗?”
问完,一颗心砰砰直跳,急着避开目光,手也松开了。
婚姻……这个词汇突然出现,格外陌生,婚姻对于陆时城来说就是一场远离神性的缺憾。他脸色淡漠,本想说“没有”,但看到垂首不语的云昭,很奇怪,话就变了
“你想嫁给我?”
心神一晃,毫无征兆,陆时城轻轻在她头顶揉娑,说这话时的表情若即若离,又有点儿认真的暧昧。
云昭早涨红了脸,,她鼓足勇气回答的非常曲折“我没毕业,等毕业有些事就可以考虑了。”
她才二十岁,二十岁,陆时城慢慢笑了,“是吗?你慢慢考虑,来日方长。”他二十岁时在美国,课业重,竞争激烈,在华尔街像打鸡血一般当实习生,已经充分领教花花世界的正面和反面。她呢?刚光荣地从幼儿园毕业。
若那时相遇,他可能会抱一抱粉嘟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