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不能成为她永远的避风港。
原来,见不得光见不得人就是这种感觉。云昭心慌气短,祖父开门的一瞬,熟悉的灯光打过来,看到豆豆对着她使劲摇尾巴。
“豆豆……”她蹲下,搂住自己家的小土狗眼泪出来了。
还是豆豆好,云昭想,小狗不会对她有任何偏见和歧视。
“爷爷,那个钱警察同志能帮我们调查到吗?”她想起这件事,忧心忡忡,是他吗?除了他,云昭想不到别人。
长了那样一双眼睛的人,居然是个骗子。他和自己的过往种种,声音、吻、还有无尽的缠绵。云昭跌跌撞撞地想,她手指发颤,按下一个个数字。
人都说经历痛苦便会成长,不,痛苦对于人生来说并没有任何高尚的意义,就是痛苦而已。
活着仿佛死了的人。
医院外,司机在附近等陆时城,他出来时手机铃响,低头一看,立刻收了步子:
“昭昭,你……”
“医院的钱是你交的吗?”云昭语气很冷,打断他,陆时城心跳很重,云昭的声音变得陌生可关联着两人,这种感觉正是他需要的。
“不是。”他默了片刻,斟酌回答,可下一秒那头就挂了电话,生生逼着他不得不把想好的措辞咽回去。
陆时城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尽管有预料,他攥着手机好半天沉默在原地。这些年,都是他冷酷拒绝别人,从来一段关系的结束与否都是他说了算。
如今,他栽小姑娘手里,这让人极不痛快。
他不得不花时间来消化这样一个事实,云昭是来真的,要分手,并且不会贪恋他一分钱。
每段关系,他都开销不薄,是分手费,也是封口费。但云昭不需要,她连他的钱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这种感觉熟悉,陆时城想起来了,十七年前,他最爱的姑娘一分钱都没花他的。
第二天,先锋的工作人员给陆时城打来电话,有他的快递,来自同城。
他在电话里让对方拆开看。
“陆总,是一个女士手链和一个zippo打火机。”
陆时城挂上电话,心口发闷,领带扯了两下,还不够,他面无表情忽然把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
她敢这么羞辱他。
碰上卢笑笑过来送文件,敲了敲门,听见一声低沉的“进来”,脚下踩到他手机。
小心捡起,屏住呼吸悄悄打量陆时城神色,他没说话,接过文件,缓缓深呼一口气,低首看了。
卢笑笑笔直地站在旁边,不知过多久,陆时城把笔放下,扫她一眼,皱眉说:
“今天穿的这是什么?你今年是五十岁了吗?”
她一愣,中盛的dresscode多达30页,长袖衬衫是一年四季必备,再热,也没人穿短袖乱晃。西装只有领奖时才一套纯黑,平时以深灰和藏青为主。但风控是中后台部门,不像前台是公司门面需要格外光鲜亮丽,所以,总体来说又低调些。
卢笑笑觉得,今天的小黑裙套装自己并没有穿成辣眼睛的效果。
陆时城很少因为着装批评人,无他,因为中高层管理者已经很少出错,没人会穿的像菜市场买菜一样来见他。
整个公司也没人穿花色衬衫。
那么,只有一个答案,今天陆时城的心情十分不好。
但他又不绝不肯在办公室上班时间谈私事,等离开总部,约卢笑笑在中盛附近地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