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觉得父辈听的那些歌真是土到掉牙,这回,竟难得勾出来一二分情绪。岑子墨从父母口中得知,中信银行给金达上品融资,父亲在炒地王。
也就是说,家里跟陆时城的关系不能断。只是,父母尚且不知道自己跟陆时城已经闹到僵之又僵的地步。
那边,岑子墨也不好找周濂,毕竟她撞了她儿子,岑子墨相信周濂会记仇。
通讯录翻烂了,那么一长串,从头到尾,竟没有能说知心话的。岑子墨不愿意卸下包裹在生活表层精致的皮,张思露因为自己遭殃,她也不想再牵扯小姐妹。
唯有付冬阳,两人之间有莫名的磁场,无关风月,男女之间也许有第三种关系。
不过这次,在一个酒会偶遇。七拐八拐的,岑子墨对于跟着李慧明出现的付冬阳稍感意外,远远看过去,倒也挺拔干净,举手投足,那点子当初逛商场偶尔露怯的毛边都没了。
呵,进了投行圈的男人成长总是快的。
她无所事事地撩着头发,穿复古灯笼裙,堆起的笑容下藏着说不出的疲惫。一晃眼,李慧明已经走到跟前打招呼,并象征性地解释了下自己是来干嘛的。
没听到。
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岑子墨挂着敷衍的微笑看对方嘴巴一张一合,口红色号真凌厉,中盛的女高管们,个个性子都随陆时城。她知道,李慧明未必看的上浮华圈子里的自己,女强人总是喜欢鄙视大小姐的,也就是冲着陆时城的面子,过来给夫人打招呼。
觥筹交错,男女言笑间,岑子墨擎着一杯红酒遥遥跟付冬阳只是眼神对上,彼此会意。片刻后,两人在喷泉池子那里看灯火璀璨说话。
换成陆时城,兴许对着一个美丽冷清的女人,会地说一句“你比烟花寂寞”。到付冬阳这里,话里带三分普通出身又一心想往上爬对富家女的讨好兼嘲讽,表现得淡无痕。
“不开心?我听公司内部议论陆总住院了,是吗?”
岑子墨裹紧她的小皮草,无所谓的表情:“是,我开车撞了他。”
毫无顾忌,付冬阳心里也是一惊,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女人:这种近乎天真的表情,非常蠢坏,而且胸无大脑。
也就是说,在她身上,除了获得性的快乐,其人本身,并没什么可值得探究和欣赏的。
“个人建议,”付冬阳完全get到这种场合该如何品酒的精髓,他偏着头,“如果暂时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你不要太激怒他,不为别的,你也该为你父亲想一想。”
话题巧妙过渡,岑子墨迷离看着大厅透露出的灯光,冷笑:“是,我爸还得仰仗中盛银行给供血,我跟你说,陆时城这个人其实非常谨慎,”她心不在焉地把父亲的原话学出来,“他有野心,但不会任由野心膨胀做事低调,因此路子走得长远。”
冰凉的液体入喉,在室外,十分酸爽。
“所以,他这回根本就没怎么帮我爸,银行那边控制的很紧,你懂我的意思吧?”岑子墨这么说,自己都不是太懂,可是付冬阳深深懂了,酒杯轻移,说:
“其实,这并没什么难的,在外人看来你们两家到底是有这层关系,中盛下头子公司多不胜数,陆总我想也不能方方面面都攥手里,你父亲想找突破口卡住人性本贪婪就够了。”
瞧,冠冕堂皇地学坏,岑子墨到底浸淫这些长大,她懒得费脑筋去研究什么政策走向、市场风评,但对付冬阳的意见心领神会地笑了:
聪明的穷人,穷男人,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