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仔,这里填什么。”
傅丛飞鼻青脸肿,他一本正经地一手捂嘴,一手指着空白的习题页,以“传音入密”之法,与端坐一旁,主动留下来替班导老师清点试卷的唐墨交流。
望着熊猫似的傅丛飞和洁白如玉的练习册,唐墨无可奈何地叹气。
“从上到下,a……a……c……b……b……”
在傅丛飞的“辅佐”下,唐墨的传音入密神功也达到了较高段的水准。
待傅丛飞成功从班导老师的办公室解脱出来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你为啥又打架?”唐墨痛心疾首。
“……”
傅丛飞不说话,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你什么意思?”唐墨不悦,他才帮他完成了三大篇作业,忘恩负义的傅丛飞就打算这样回报他?
“我是为了你才跟张大柱打架的。”
“什么?”唐墨惊讶:
“为了我?”
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傅丛飞跟人在厕所里就上手干一架的。
“那是啊!”傅丛飞没有好气。
“为了你男人的尊严。”
“什么?”唐墨更加惊讶了,他完全听不懂傅丛飞的意思。
“行了,行了,行了!”傅丛飞暴躁起来,恶狠狠地说:
“别问了,反正我就是在替你出气,你必须要感谢我才对!”
“……”唐墨满头黑线。“好吧,我谢谢你,飞飞。”
傅丛飞点点头,心满意足。
不多时,傅丛飞再度凑过身来,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唐墨交待:
“墨仔,有些事还得靠你自己争气才行。管好你自己,多吃点牛鞭。”
“……”
……
唐墨与傅丛飞因为作业而聚缘,初中三年磕磕绊绊的,这对儿抄作业者和被抄者的友谊却结得厚重又深长。
只是唐墨的成绩向来拔尖,傅丛飞则向来垫底,所以在初中毕业后,两人便进了不同的学校读高中。高中三年是人生最重要的三年,唐墨与傅丛飞也在这三年里彻底分开了他们的人生轨迹。
唐墨去傅家的机会越来越少,进入高中后,他与傅丛飞分属两个不同的学校,唐墨便彻底丧失了与傅丛佳交集的机会,他再没能见到傅丛佳。
可傅丛飞却一直是唐墨的好朋友,他们抓紧一切时间在一起聊天,一起“讨论几道习题”。傅丛飞需要唐墨这样的学习(抄作业)小助手,唐墨也需要傅丛飞这样的铁哥们(大嘴巴)。
傅丛佳在唐墨高二那年与曹屹订了婚,在得知这条消息的那天夜里,唐墨破天荒逃了晚自习。他终于丢下了日夜陪伴他的成山的试题集,带着满怀的不甘翻墙去学校后门,三条街外的烧烤摊买了两瓶二锅头。
唐墨提着酒在繁市的绕城河边对月伤怀,或许是买到了兑水的二锅头,喝干了两瓶二锅头后,唐墨发现自己并没有醉。
“滚犊子的……”唐墨狠狠将手中的空酒瓶扔进了绕城河。
“连卖烧烤的也要欺负我!”
空酒瓶扑通一声沉入水底,连泡都没冒起来一个。
唐墨一脸愁云惨雾,他怔怔地望着那悄无声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空酒瓶出了神。他觉得自己就像这酒瓶,如此惨烈地沉入黑漆漆的水底,却没有一个人能知道他心底横流的悲伤。
面上有些湿热,唐墨抬手去抹,却抹不干净,眼泪跟开了闸似的往下泻。他坐在道旁的一块小石头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