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李嬷嬷突然插话道:“眼看这十来天就要大婚了,此时若真有了也不妨事。”
容辞现在听这些话,可再不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了,之前只是尴尬,现在却是极其的心虚,想要拿其他的事打断母亲和嬷嬷的话头,不料这两人提到这个就兴奋,完全不理她这个当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的说的正热。
“这么说倒也是,颜颜能早些坐下胎也有好处,不是我说,皇室的子嗣未免太单薄了些。”温氏说道:“我和老爷当年那样艰难,都有两个女儿呢,陛下这个年纪,竟独独太子一个,这未免说不过去了,是不是……”
她说着就又要怀疑到谢怀章的“能力”上,可李嬷嬷却是知道内情的,她比容辞还要早些知道皇帝久未生育的内情,后来更是连前因后果都被告知,但是时间一长,又有圆圆常在身边,便有些忘了这回事。
现在听温氏的话,这才想到圆圆来的极其巧合,即使容辞体质特殊,要想再有孩子也有些难,但见温氏提起这事便忧心忡忡,只得安抚道:“说不定是缘分份未到呢……再说了,还有太子在呢,也不用太着急。”
温氏真情实意的担心了起来:“太子虽好,可到底不是……女人么,总要有亲生的孩子才圆满……”
明明圆圆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偏偏连对亲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官盐当做了私盐买,这才是最令人无奈的事。
可是若是和盘托出,就要从万安山说起,之后经历了一路的磕绊才到如今,又哪里是温氏这种性情软弱的妇人经得住的,前世这一年正是她的大限之年,容辞实在不敢多说什么节外生枝,只能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您不就对盼盼视如己出么,做什么又要嫌太子不是您的亲外孙呢?”
温氏听了欲言又止欲言又止,她虽面上对两个女儿一视同仁,但只有自己心里知道“视若己出”的意思就是不是己出,表面上看没什么差别,但心里又怎么能不分亲疏。
在这事上男人还好些,女人却是扎扎实实的经历了十月怀胎,分娩之痛才将孩子生出来的,不经这一切,那孩子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即使再疼爱也是无根无源,若她没有容辞还好些,可是亲生的庶出的都在跟前,在母亲心里谁远谁近连想都不用想,这血缘之亲,有哪里是“视若己出”四字可以抹平的。
容盼是从生下来就抱给温氏养的,以至于容辞自己有时候都忘了这个妹妹与自己并非同母,容盼都尚且如此,温氏便打心眼儿里觉得一个女人,若是没有自己的孩子肯定不够踏实。
“还有可惜了圆哥儿,眼看着都要养熟了,偏偏人家近亲又寻了来接走了……”
容辞之前跟温氏解释圆圆的事,都是说他被亲眷抱走了,温氏现在提起来还有不舍。
这处处都是容辞当初不得已撒的谎,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去圆,弄得她现在谎说的多了,想要坦白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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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容盼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就在明年三月,这准备可比她姐姐这个要做皇后的时间长多了。
容辞这边日子过得飞快,婚期在眨眼间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饶是容辞对这事已经算是淡定,也不免开始紧张起来。
等到了十七这天夜里,承恩伯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睡的,纷纷忙的热火朝天,脚不沾地,宫里也往这边派了好些人手,但不管多少人,都像是不够用似的,温氏和陈氏为了调度人手、支应场面,喊得嗓子都哑了。
反倒是容辞这个要成婚的成了他们中最清闲的一个,不过闲也有闲的坏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