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中对这三人的罪行轻重、谁主谁次十分清楚,抓吕昭仪时为了怕走漏风声,打草惊蛇,是命司礼监悄悄行事,一丝风声也没有透出来,到了余才人时,虽没有刻意封锁消息但也没有大张旗鼓。
但德妃这次刑拘的负责人却不是处理阴司事务的内廷衙门,而是派了禁卫光明正大的拘捕。
德妃不同于之前两个人,她是妃嫔中位分最高者,又做了数年实际意义上的后宫之主,这真是轩然大波,连朝堂中都为之悚然,更别说与此关系密切的后廷了。.
妃子们纷纷惶恐,生怕是新上任的皇后在对着旧人发难,一出手针对的就是唯一的妃位,若真是这样,那她们不更是砧板上的鱼肉了么?
宋婕妤惶惶不安:“连德妃都能随意摆弄,何况你我了。”
“我冷眼瞧着,皇后娘娘倒不像是那样的人。”戴嫔道:“就算真是有心为难人,也该过了这新婚这段日子,站稳了脚跟才是,何必急于一时,惹人非议呢?”
德妃下狱,吕昭仪偏又在这时候病重,剩下的地位最高的是韦修仪,她也正拿不准主意。
郑嫔在一旁捏着帕子听了好半天,还是忍不住细声细语的插了一句话:“戴嫔姐姐说的不错,皇后平时待人处事都很宽容,宫人们毛手毛脚犯了错也从不苛责,反而会悉心安抚,咱们平时侍奉娘娘也很精心,又没得陛下额外眷顾,她不会有意针对的。”
“你懂什么,”韦修仪正烦躁,没好气道:“屋里的花瓶看着碍眼都想换了呢,咱们与人家共事一夫,就是那些不碍事却碍眼的花瓶儿……想摔碎那么一个两个的也没准儿呢。”
几个低位的妃嫔听的脸都白了。
“哎呀不管了!”说着说着韦修仪就一拍桌子站起来:“我们在这里又惊又惧的,还不如干脆问个明白。”其他人劝说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韦修仪坐上辇车,向立政殿出发。
她们面面相觑,最后在犹豫中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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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这时候正在抱着太子教他在纸上画画。
平常这个时候圆圆应该在紫宸殿跟着师傅们读书,但谢怀章感觉容辞这几天像是不太舒服,便特意给儿子放了一个假让他能空出时间来陪陪他母亲。
可是容辞不知道是这些天......咳、休息的不太好还是怎么的,一直打不起精神,大白天的抱着儿子都会犯困。
圆圆还太小,手指上的筋骨并没有长全,因此还没开始正式学习书法,握着笔的时候总有些吃力,好不容易照着母亲画的兰花描了一朵歪歪扭扭的,抬起头正要高兴的讨夸奖时,却看见容辞的头支着手臂,眼睛都半闭了起来。
“母后......母后!”
容辞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见圆圆嘴巴都撅了起来,顿时有些愧疚:“圆圆,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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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拿起他画的那一张看不出是什么的画,面不改色的夸赞道:“我们圆圆画的真好,这是兰花对不对?画的可真像!”
别看旁人眼里太子很不好伺候,但他在容辞跟前的时候多数都是个听话又好哄的乖宝宝,现在就很轻易的被哄的高高兴兴了。
这时,敛青进来室内通报:“娘娘,韦修仪并戴嫔郑嫔等求见。”
容辞想着有人来说说话提一下精神也好,就准了。
韦修仪几个结伴踏进了立政殿的西侧室,见到皇后正抱着太子坐在书案前画画,俱是一怔,随即马上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