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这边只得了消息太子今日驾临,却未知是何时辰。不过皇宫在候府东向,他们如此列队只需远远瞧见太子座驾,便可以最快速度将讯息传回府中,既影响不了侯爷侯夫人府中待客,也耽误不了出门迎驾。
可他们想不到的是,太子今日出宫后突发奇想要访察民情,故此在上京兜了一大圈后才打西边来候府。就在候府小厮们严阵以待之际,太子的车队已自西侧车马门径直入了候府前院,同时不许门房的人声张。
来前,皇上给太子说安都侯于社稷有功,所以让他代表皇室来给姚家长个脸面。这种事太子不得不来,可却觉得此事蹊跷,若论有功,那些大将军比安都侯有过之无不及,为何父皇从没让他去过?
故而太子今日有意低调行事,同其它来客一般自行进府,打算先看看究竟。
候府宽阔,单单前院儿驭车也有数百米可行。马车进了院子后倾轧缓行,前后左右各有大内护卫骑马伴随,打头的护卫首领蒙寅更是无时无刻不戒备着。即便如今已进入候府,只要是宫外地界他都不敢掉以轻心。
行了数十米后,蒙寅突然勒了下手中缰绳,同时高抬右臂示意车队停下!众人随即警醒起来。车中太子李玄枡也随即撩开绸帘,眼神不无玩味的顺着蒙寅的视线看去。
那是一片尚未有花朵开放的不甚起眼的月季丛。明明这会儿无风,绿油油的枝叶却“哗哗哗”的颤动不停,甚至抖落了几个刚成型的花骨朵。
但凡是随行于太子身边的,那个顶个是宫中高手,警觉性极高。侍卫首领蒙寅更是轻功了得,就见他缓步向月季丛逼近,脚下却未发出半点儿声响。双手紧握腰间配剑,已有半截冷剑出鞘。
“给我出来!”喝出这声的同时,泛着萧萧寒光的宝剑已然穿过枝叶,精准无误的抵在了藏身其后之人的脖子上!
随着“啊——”一声万分惊恐的尖叫,藏身此处的男子被剑锋迫着缓缓直起身来,身形渐渐高出灌木丛。
说他是男子,主要因着先前那声粗厉的惊叫。可当他整个人浮出水面,是男是女又有些混淆……
“你是什么人?!”蒙寅厉声喝问,同时也上下打量起此人身上装扮。看得越清楚,越是皱起眉头。
“在下……在下是来给侯夫人祝寿的……”窦文山早已吓的三魂丢了七魄!说话时眼皮子下耷,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颈间利剑,生怕擦枪走火。
“祝寿的?祝寿的穿成这样?还躲在树后鬼鬼祟祟!”侍卫首领显然不信,将剑调整个角度,略使力道,逼着他往马车走去。待窦文山哆哆嗦嗦的来到马车前,膝窝上便被狠狠踹一脚,令他跪到了马车前。
蒙寅收了剑,拱手禀道:“殿下,此人行为鬼祟,很是可疑。”蒙寅说话的同时,有位头戴三山帽的公公下了马,上前将车帘掀起,使太子可直面马车前的人。
李玄枡微眯着双眼,冷沉沉的睥睨车下所跪。顶篷遮下的阴影将他眉眼浸的朦胧,可那罩着层寒霜的脸依旧昳丽矜贵,令人生畏。他缓缓启口:“让他抬起头来。”
闻令,侍卫首领一把揪住窦文山的乱发,猛地向后扯去!窦文山出于本能痛吟一声,整张脸也随之高高昂起。正午的日头下,面容格外清晰。
李玄枡身为大周朝的太子,自然不会随便记些阿猫阿狗的长相,可为他掀帘子的那位公公却是在看清后一惊!
“太子殿下……这人不就是上回弄些大箱子挡着您路的那个刁民?”小来子说道。
太子平日极少出宫,上回是因着太庙行完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