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娴见幼宁突然不踢了,推着幼宁的胳膊催促,幼宁轻声说:“陛下来了。”
“父皇来了,哪儿呢?”
和幼宁见到宣德帝的紧张不同,齐娴转脸瞧见宣德帝,兴奋的向宣德帝跑去,“父皇。”
小宫人们弯身把地上的毽子捡起,幼宁带着良辰往回走,齐娴跑到宣德帝跟前,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激动的说:“父皇,儿臣好些日子没见父皇了,母妃说父皇是天子,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政务繁忙,父皇什么时候忙完啊,儿臣想和父皇母妃一起荡秋千,骑马,划船。”
齐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父皇力气大,儿臣和母妃坐在秋千上,父皇轻轻一推,儿臣和母妃就飞起来了。”
幼宁听着齐娴一派天真傻气,说出的话既表达了对父亲的思念之情,又丝毫没有抱怨,还顺带提了下宣德帝在敬妃心目中的光辉伟大形象,一番话,竟让她说的滴水不漏,捡着宣德帝爱听的说,幼宁才发现自己又小瞧了这孩子。
难怪宣德帝那么宠爱林贵妃,敬妃又没林贵妃位分高,齐娴把齐婉打的流鼻血也仅是被宣德帝训斥几句,这样嘴甜的女儿,哪个做父亲的不喜欢呢。
宣德帝果然被女儿一番吹捧的飘飘然,面色温和的伸手把肉团子一样的齐娴抱起,齐娴笑着揽住宣德帝的脖子。
站在一侧的贵妃听到齐娴这小丫头竟然当着她的面替敬妃邀宠,看着陛下和齐娴父慈女孝的样子,压着心中不快,微笑着说:“阿娴啊,你怎么总想着玩,你父皇是一国之君,朝堂之事已经够让你父皇烦心的了,你要体谅你父皇。”
齐娴委屈的瞥了瞥嘴,怯怯的说:“是阿娴让父皇烦心了吗?”
贵妃微怔,没想到齐娴会反驳自己,看了眼宣德帝,扯着嘴角说:“你是皇家公主,要懂得为陛下分忧。”
齐娴搂着宣德帝的脖子,茫然的看着他,“儿臣知道父皇是为政务繁忙,儿臣想为父皇分忧,但儿臣听说,后宫不得干政是祖宗家训。”她很是苦恼,“儿臣是听贵母妃的,还是听祖宗的?”
贵妃噎了一声,宣德帝瞥了她一眼,神色不耐道:“好了,阿娴才七岁,你跟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宣德帝抱着齐娴进永寿宫,倒是把一开始引起他心情不快的幼宁忽略的彻底。
幼宁暗松了口气,忍不住给齐娴竖大拇指,这孩子平时看着不着调,面对她庶母的时候倒是反应快。
太后听说皇帝来了,搭着陈嬷嬷的手从暖阁中出来,宣德帝把齐娴放到地上,给太后行礼。
太后坐到凤榻上,温声说:“这几日朝堂事多,得了空怎么不多歇歇。”
宣德帝见太后关切的神情,想到这些年母子之间虽偶有争执,但母后对自己从未真的记恨过,每每争吵之后,便也揭过去了,母后如此坦然,宣德帝为自己来时的别扭感到内疚。
“母后,过些日子便是您的生辰了,贵妃前几日还特意与儿臣提起,母后的生辰,要大办。”
“哀家知道你一片孝心,哀家心领了,也不是整寿,不必大办了。”
皇帝这是自觉前阵子闹的太过火,有心借着做寿的名头讨好太后,只是做事还这么顾头不顾尾,明知太后不喜欢贵妃,偏想着替贵妃在太后跟前卖个巧。
这些年,太后总顾着皇帝的颜面,倒是助长了皇帝的自信,觉得替贵妃在太后跟前说几句好话,太后就能真信了贵妃对她一片孝心。
贵妃笑着插嘴,“太后寿辰,哪里还要分整寿,咱们做小辈的,自是要尽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