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门口时,陈铁军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小院,眼睛里闪过一丝留恋。
这些,葛银玲都没看见,即便是看见了,心里也不会再有什么波澜,他们的夫妻情分,在小三上门炫耀般地告诉她怀了陈铁军的孩子时,已经彻底消失了。
张依一说到做到,还真从医院找了一瓶酒精,把桌椅、床铺,甚至是门把手都消了毒,还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用开水煮了。
收拾好以后,张依一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葛银玲那,两人正式成了室友。
在外人看来,两人都是被男人抛弃的可怜女人,有个别嘴毒的,说她俩是弃妇,还把这个小院称为“冷宫”。
这话传到张依一的耳中,她一笑了之,什么弃妇?难道不是她们甩了渣男吗?
葛银玲和张依一住在一个屋檐下,两人一起上下班,一起做饭,就像一家人一样。慢慢地,葛银玲从以前的阴霾中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秋意渐浓,转眼就到了九月底,明天是开国大典,全国各地都要举办庆祝游行活动。
快下班时,张依一所在的裁剪组接到了放假通知,被服厂十月一日放假一天,去市区参加庆祝游行活动。
张依一收拾好东西,背着自己的小布包,去整烫车间去找葛银玲。
葛银玲一开始做的是锁扣眼的活,车间主任见她做事利索,就把她调到了整烫车间,她踏实肯干,才一个多月就成了熟练工。
刚到整烫车间门口,就看见女工们陆续出来,葛银玲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姐走在一起。
女人看到张依一,立刻扬起了笑容,用胳膊戳了戳葛银玲“玲子,你妹子来找你了!”
张依一和大姐打了个招呼,大姐嬉笑着先走了,临走前,还提醒她们明天去游行。
“玲子姐,咱们今晚去小容姐那,小容姐这几天反应大,咱们帮她做饭去。”
“行,把咱们厨房里的芝麻带上,我给小容烙芝麻饼吃。”
葛银玲虽然是南方人,可做起面食来,一点也不比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差,尤其是她烙的各种饼,更是一绝。
在整个家属院,她们三个人关系最好。眼下,余小容怀孕了,张依一和葛银玲不但帮着她做家务,更是帮她照顾毛娃。
两人回到家,将东西放好,从厨房里拿上芝麻和一瓢白面,一起去了余小容家。
栅栏门没关,两人直接进了院子。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毛娃离多远就迎了出来,“翠姨,玲姨!”
这小东西精得很,知道两个姨一来,他就有好吃的。
毛娃是整个大院最幸福的孩子,有个会裁衣服做衣服的小姨,给他做小军装,让大院里的孩子好不羡慕。还有个做饭好吃的大姨,同样是玉米面饼子,可大姨做的就是比别家好吃。
两人进了屋,见余小容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她这几天反应大,胃口不好,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见两人进来,余小容坐直了身子,笑道“玲子姐,你又要做啥吃的?你和翠翠都把他嘴巴养叼了,嫌我做饭难吃,老想着往你们那跑。”
“芝麻饼,是给你做的,你和翠翠说话,我去厨房。”葛银玲拿着芝麻和白面去了厨房。
张依一捏了一把毛娃的小脸,冲余小容嬉笑道“我们巴不得毛娃来呢,小男孩阳气重,也好给我和玲子姐的‘冷宫’增加点阳气。”
“啥冷宫,就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瞎胡扯,坏事做多了也不怕被雷劈。”余小容愤愤不平,“整个大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