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卷着衬衣袖子在厨房切菜、他抱着岁岁在客厅看球赛、他在书房伏案工作、他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他熟睡在卧室床上……
陆桑的视线慢慢落到最后一张上面,从距离看,她应该在门外。
奇怪了,按照自己的尿性,肯定会躺在他身边、来一张香艳的合照,可是翻遍手机,就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
头顶陡然落下一道声音,陆桑被吓了一跳,手跟着剧烈地一哆嗦,硕大的手机滑了下来,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她脸上,疼得她嗷地叫了一声。
沈临州马上从她脸上拿开了手机,蹙眉问,“砸到哪了?鼻子还是眼睛?”
“都有,”陆桑捂着鼻子、眼泛泪花地说,“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我们家有几个卧室?”
“三个。”
陆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秒,张开嘴说:“我还要吃樱桃。”
要吃午饭的时候,许老师过来了。她不仅带来了午饭,还带了几件换洗衣物给陆桑。沈临州出差回来后一直守在病床前,一秒都没合眼,许老师看出他神色憔悴,让他回家休息。
沈临州道,“回家太远了,一会我去江铎办公室休息。”
许老师叹了口气,“江铎性子太活泼了,我怕他闹你。”
“当了医生,稳重些了。”
“这倒没看出来,他要是闹你,你就把我搬出来说说他。”
沈临州一笑,“好。”
三人一块吃了饭,沈临州一走,许老师转头道,“桑桑,你跟临州怎么了?”
陆桑蹭了蹭鼻子,“啊?”
“怎么那么生疏?”
“有吗……”
从进门,沈临州喊她许老师,陆桑的眼睛就微微睁大了,好像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个称呼。沈临州给陆桑夹菜,陆桑一直客客气气道谢,跟第一次和别人同桌吃饭似的。一切都很不对劲。
迟疑了下,许老师问,“陆桑,临州是我教过的学生,跟江铎差一届,你不知道?”
陆桑想也不想就说,“知道啊,怎么不知道。”
许老师心道果然,沈临州跟江铎是同班同学,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是她的骄傲。
“该不会,你不记得他了?”
陆桑听闻这话,猛地咳了起来。
“妈,您怎么看出来的?”
许老师皱了下眉头,没多解释,而是问,“还忘记什么了?江铎来过没有,他怎么说的?”
陆桑小心瞅着许老师,低声道,“江铎说没什么事,顺其自然。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被我忘记了,目前来看,就是不记得沈临州。其他的事情还没遇上,也不知道记不记得。”
半晌,许老师叹了口气,“临州是个好孩子,他对你好,对我们也好,你怎么就偏偏忘了他?”
陆桑挠挠头,“我也不想啊……”
伸手揉了揉陆桑的头,许老师道,“你好好养病,只要知道临州心里有你就行了,别惹他伤心。”
“嗯。”
陆桑想了想,又问,“妈,我跟沈临州是不是没谈恋爱就结婚了?”
“是啊,”一提这个,许老师耿耿于怀,“你大学毕业聚餐,那晚喝醉了,临州好心过去接你,结果……”
人民教师说不下去了,转过头瞪着她,“我没想到,我最好的学生,竟被你给糟蹋了